正常追责了。早点睡。]
一贯的性冷淡式嘲讽max。
虽然没自拍证明,但确实是熟悉的白毛bking风——圈里都数不着第二个敢这样说话的大号,不是工作人员代发,粉丝们就放心了。
陈不恪的官方工作室又跟在他们恪总后面查漏补缺,感谢了粉丝们的关心、问候以及“问候”,表达了坚决追责绝不姑息、日后一定吸取教训的态度,又明确了一切以恪总生命安全为根本、绝对杜绝此类事故再次发生的可能性。
紧随其后,几家涉责公司和剧组发布了道歉声明。
多管齐下,这才总算把群愤高昂的态势压了下来。
而到这个节点时,却夏刚拎着水果篮,和经纪人萧澈一起迈入某五星级酒店的电梯。
顶楼的总统套房给他们开了权限,电梯畅通无阻地向上。
望着不断跳跃变化的数字,却夏试图挣扎:“萧哥。”
“嗯?”
“毕竟是酒店私人套房,进门的事一旦被人看到,影响不好,我还是在门外等吧。”
“那怎么行!?”
萧澈激动得音都扭了个八度,“小夏啊,不是我批评你,做人得知恩图报,更何况还是救命之恩呢,对不对?”
兴许是见却夏脸色不太好,萧澈又连忙换上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我都听剧组工作人员说,现场那叫一个惊险,要不是恪总及时护着你,那你可比他现在得伤得重多了,是不是?”
他缓了口气,趁楼层没到,继续念叨:“何况我看你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恪总这么重的恩情,你怎么就连这点面上的事情都不肯做呢?”
却夏没说话,低头,走神地看了眼手里的果篮。
确实不合情谊,但她不想进。
——从陈不恪倒下来,青年陌生而修长的躯体带着灼烫的温度完全覆住她的那一刻起,就好像有什么不可控的东西从昏暗的影子里悄然游出,渗入控制了她的全部感官。
只要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无限次回放——他将她拉到身下护住的那一幕,鲜血从他额角和衬衫渗透开的那一幕,他望着她声线轻哑地笑的那一幕,还有最后……
却夏无意识抬手,指尖轻触过唇角。
然后她忽然醒神,像是烫了下似的,手指连忙蜷握起,又垂回身侧。
但仿佛仍然残留在感知里,落在脸颊的那滴滚烫的血,还有隔着滑腻的血腥气息,他微有薄茧的指腹将它从她唇角轻慢抹开——
“叮!”
电梯抵达的电子提示声响亮又愉悦。
却夏被惊回神,眼皮忽地抬起,又在反应过来后恹恹垂了下去。
跟在经纪人身后,她垂眸走出电梯。
这种感觉和画面记忆都太不对劲,如果在加上这个镜头之前的那些还没来得及完全理清的想法,最后可以得出的结论导向——她知道,只是很难接受。
她可以喜欢上什么人,但那个人不能是陈不恪。
她需要稳定、安静、不被打扰的生活。
而陈不恪,他和她想要的一切背道而驰。
却夏比所有人都清楚,她并没有看起来那样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她只是努力让自己变得这样。五年前忽如其来的那场灾难和那之后发生的无数噩梦,就仿佛将她的人生塞进滚筒洗衣机里重重打磨摇晃。
出来时那个壳子还是完整的,她这些年努力将它沾裹加厚了一层又一层,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里面早就是破败的了,完整是因为藏在不被烈日所照到的昏暗里,勉力支撑,没有光透过,就见不清那些裂隙。
单撑住那些过去就已经让她很累了,她经不起再一次的摇晃。
而陈不恪……
陈不恪本身就是能动摇所有人和事情的存在。
“…小夏?却夏!”
萧澈压低的催促庡?一下子将却夏拉回现实。
她空茫起眸,正见着萧澈停在不远处那间总统套房的双开门前,朝她快速招手,示意她过去敲门。
却夏在心里轻叹了口气,还是走上前去。
……
总统套,卧室房内。
陈家的私人医疗团队当晚就打着飞的连夜过来了。
陈弘良是晚餐用餐期间,被突然进来的管家拿着平板送到面前,他耐着性子看完娱乐版块的头条标题,才得知自己儿子几个小时前就被救护车从某剧组片场拉走。
——
有个巨星儿子的好处就是,当这个不孝子杳无音信,作为亲爹,至少还能从报纸新闻上听个二手的动静。
只是这回的动静未免太大了。
陈弘良当下又惊又后怕又恼怒,气得脸色铁青,但还是第一时间把自己的私人医疗团队打包扔了过来。
于是从医院带回来了一堆ct不够,陈家的医疗团队又搬着大件小件的便携式医疗设备,在酒店套房的卧室内给陈不恪做了一遍尽可能的全身检查,领队医生才终于放心,去侧卧间给家主汇报。
留下面若冰霜的白毛顶流靠着床头,阖眼休息,从紧绷的侧颜来看,睫毛上都快结冰碴了。
等医疗队都走了,靠着床头的陈不恪终于睁开眼。摘了单色美瞳,那只蓝绿色的眸在光下浅淡得像光透射过的湖泊,冰冷又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