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边角角,一针一线她都不放过。
这会儿周围的客人也聚了过来,见帕子还是那方帕子,但兰草上的污渍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顿时发出阵阵惊叹。
没有人猜到宿淼偷天换日,以假乱真。
除了隐约知道内情的陈芸芸,就连李玉蓉也根本没这么想过。
她下意识摇头:“不可能,老裁缝都说绢丝不易清洁,那天都被踩成那样了,你怎么做到洗干净却没有划丝的??不可能的……”
那天打赌后,李玉蓉不放心,特意问过有经验的裁缝师傅,得知花样子的位置脏了很难复原,稍不注意绢丝就会被拉扯划丝,普通人根本做不到。
她怎么弄的。
“事实摆在这儿,你不会想赖账吧?”宿淼瞪大眼,一脸“你敢赖试试”的模样。看得李玉蓉又急又气,一阵心梗。
她求救式的看向付香香:“付姐……”
付香香侧首,眼皮微微下垂,她在打量宿淼,且毫不掩饰。
宿淼自是察觉到了,也惊讶于对方不同于其他姑娘的妆容打扮,乍眼一看还挺漂亮的,但也仅仅是一瞬间的想法。
通通抵不过即将纳入囊中的大团结重要。
“三天前,大伙儿在这里见证了我和李同志的约定,因为李同志言辞犀利咄咄逼人,我甚至将母亲送我的生日礼物都押在饭馆了,按照约定我已经将东西完璧归赵,李同志是不是该履行赌约,付我200块?”
“不过,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如果李同志家里实在困难,拿不出200。只要她向我道个歉,这事就算了,咱们就当不打不相识,可否?”
李玉蓉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她下意识要掏钱,手伸到包里摸了摸,除了一张纸制物件,零散的几块钱,就没别的了。
脸上青红交加。
她想起来了。
她打心底里不觉得宿淼能赢,身上根本没带那么多现金。
李玉蓉觉得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他们肯定在心里奚落她打肿脸充胖子,他们中有一些人知道她在机械厂上班,肯定会到处说三道四,将流言蜚语传到机械厂。
到时候,机械厂的同事也会拿异样的眼神看她……
李玉蓉不敢想了,思绪若是继续发散,她觉得自己要社死了。
她现在恨死宿淼了。
李玉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我忘带出来了。”
目光迅速在人群里搜寻,发现除了吴海城,竟找不到人帮她解除困境。李玉蓉不情不愿,冲吴海城说:“吴海城,你能先借我200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