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突然,一直闭目思索的沐渊睁开了双眼,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陛下......”李和颤颤巍巍的跪在沐渊跟前,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怎么了?”沐渊有些不解,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陛下......咱家该死,咱家罪该万死”李和不敢抬头看沐渊,一个劲的自顾自的磕着头。
“原来你是担心朕责怪于你?起来吧,如果朕怀疑你,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沐渊一下明白了李和的用意,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自己确实曾经在某一刻怀疑过李和,可是过后立刻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李和跟随自己身边多年,不可能背叛自己,而且据自己所知,李和曾经还受过雪瑶的恩惠,所以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陛下......”虽然沐渊没有责怪的意思,可是李和依旧跪在原地不敢起身,只是抬起了头,感激涕零的看着沐渊;毕竟出现了这么大的一个纰漏,虽然不是自己泄漏出去的,可是自己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好了,起来吧!你跟随朕多年,朕还是信得过的;此次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你自己暗自下去查查,看看是不是下面的人将消息泄漏出去的”看着李和老泪纵横,沐渊也有些于心不忍,挥了挥手,示意李和别再跪着了。
“谢陛下,咱家这就去查,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李和起身,谢恩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下”沐渊想了想,突然叫住了李和。
“陛下还有何吩咐?”
“你传信给舒林,让他把那日一同前往南山的所有人也都挨个查一遍,一个都别遗漏了,有任何消息,直接汇报于朕”
“咱家明白了,咱家这就去办”
“镇北候舒棣求见”就在李和正要退下的时候,殿外传来了章公公的声音。
“这老东西动作还挺快的,宣吧”沐渊一听见舒棣求见,自然是知道所为何事,整个人显得有些哭笑不得。
“李和,你先退下吧,记住,一切暗查,必要可以动用宫翼,如果查到了,人要活的,懂吗?”沐渊趁着舒棣进来的空闲,再一次嘱咐到。
“咱家明白,咱家告退”
此刻舒棣刚好从殿外走入大殿,与李和擦肩而过,两人相视行礼,李和便退出了施政殿。
“臣,舒棣,参见陛下”
“老东西,你是来看朕的笑话了是吧,赐坐”舒棣刚刚行完礼,沐渊一边戏谑的打趣着,一边吩咐章公公上茶。
“谢陛下,陛下折煞老臣了,老臣岂敢看陛下的笑话”舒棣见状,一边急急忙忙的解释,一边作势就要下跪。
“别跪了,一把老骨头了,看把你吓得;你将来就是国丈了,一点国丈的气势都没有”
“老臣就算是国丈,那也是陛下的臣子,再陛下面前,岂敢造次啊”
“好了,说吧,你进宫面见朕有何事啊”舒棣现在心情好了许多,言语之间也欢快了许多。
“老臣此次来有两件事情,这第一就是关于娘娘灵柩的事情,另一件则是关于太子殿下的”
“你个老混球,还说不是来看朕的笑话的?朕......”沐渊起身来到舒棣身旁,咬牙切齿的盯得舒棣全身发毛,作势要动手打舒棣一般。
“陛下,老臣是来谈正事的”舒棣也被沐渊搞得有些哭笑不得。
“哎,人家说人啊,越老越不正经,你是越老越正经;朕把最心爱的儿子都给你了,就和你开个玩笑,想开开心,看把你吓得!说吧,你想和朕谈什么正事”沐渊这乐也乐了,笑也笑了,赶紧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就是关于娘娘的事情,如今整个京城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不知道陛下要如何处置啊,此时如若处理不好,有损陛下的英名啊”舒棣也收敛起了为老不尊的模样,一脸肃穆的看着有些愁容的沐渊。
“这事朕也感觉颇为头疼,原本朕是打算找机会先追封雪瑶为皇后,然后再昭告天下将雪瑶的灵柩与朕合葬穆陵,可是不知道为何,却搞得满城风雨”沐渊原本已经舒展了的眉头又不禁皱了起来。
“陛下可有派人暗查此事?犬子那边,是否需要老臣亲自出面?”听沐渊如此一说,舒棣想来一定是有人泄漏了消息,此事又牵扯到舒林,心中也是有些忐忑。
“已经排李和去查去了,对于舒将军朕还是放心的”
“老臣替犬子谢陛下的信任,那接下来陛下打算任何处理此事?”
“这几日朕也一直在想这个事情,既然事已至此,朕也别再找什么机会,就趁此次直接追封雪瑶为皇后,一来可以辟谣,二来也算是了了朕的一桩心事”沐渊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案桌之前,端起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如此看来,陛下应该是早已经有了定夺”舒棣这才放心,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朕还是有些担心”突然,沐渊的语气让人感觉到太多的无奈、不甘和落寞。
“陛下可是担心像当年一样?”舒棣顿时猜出了沐渊的心事,轻声问道。
“是啊,虽然朕现在可以无所顾忌,可是朕一想到此事,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当年朕失去了雪瑶,这次朕,是否会失去其他什么东西呢?”当年的一切历历在目,和雪瑶的离别宛如昨日,那肝肠寸断的分离现在依旧能感觉到心疼。
“如今裴元庆裴大人已经不在了,李默李大人也告老还乡了,就算朝堂之中有些不同的声音,以陛下多年来的声望,想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舒棣一想,曾经的裴元庆与李默都是两朝元老,在朝中说话自然有些分量,可是现在二人都已经不在了,就算朝中还有些二人的旧部,想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