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怕自己带着小金鱼,会被神君发现她不认真修行。
“阿沅,难道你没有发现,神君待你,和待我们其他三个姐妹,有一点不同吗?”紫焉这日悄悄地对阿沅说。
“有不同吗?”她倒是没发现,心底倒是真的希望能有一丝不同。
“有。”紫焉笃定地说,“神君为我们授课之时,目光总会有意无意地落向你,带了一点探寻的意味。”
“哪有?“阿沅红了脸,急忙转移了话题。
***
大泽里养了许多鹣鸟。
据几位师兄说,这是一种神鸟,只生一眼一翅,必须与伴侣比翼才能飞行。
这种鸟也只有大泽才有,可这鸟竟是十分凶猛和不友好,一日,她坐在水泽之滨的栖鲽树下看水泽上那一望无际的红莲,冷不防树上飞下来一对鹣鸟攻击她来了。
幸亏她跑得够快,躲避了鹣鸟的攻击。
她累得气喘吁吁,低着头蹲着地上平复了好久,当抬起头来时,她看见了水滨之畔卓然而立的神君,鹣鸟栖息在他肩头。
他一身墨色衣袍,望着她的眼眸就同衣袍的色泽一样漆黑深邃。
风轻轻拂着,他的发丝随之轻动。
大泽里,时不时会飞来一群凫鸭,但每次只要一来大泽,便被一群鹣鸟追逐着攻击,渐渐地,凫鸭的数量减少到了几只,其中一只凫鸭时长来往大泽,被她取了个名字:“阿鹮。”
身边没有了小金鱼的陪伴,无聊时,她就来到大泽的水滨,期待着阿鹮飞来。
可是阿鹮始终怕她,不只怕她一个,它怕所有化成了人形的师兄弟姐妹。
某个春日,路过鹣鲽树下,她听见飒飒响动的树叶声中伴着一两声低沉的鸟鸣,便抬起头。
华滋掩映下,一只凫鸭竟栖在树干上,它的翅膀折断了,羽毛染着血,瑟瑟抖动着。
她半眯着眼迎着树叶里筛落下来的日光,向它伸出手,用轻细的声音说:“阿鹮,别怕,过来。”
凫鸭哀鸣了两声,继续抖动了了下翅膀。
“阿鹮……阿鹮……”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捉来怀里,轻轻顺着它头顶的羽毛抚慰:“可怜的小阿鹮,你去了哪里贪玩,又是谁这样心狠,断了你的翅?”
罪魁祸首们就栖息在周围的栖鲽树上。
不是平日里一直欺负它的鹣鸟是谁?
仗着自己是神鸟就能随意欺负其他的鸟了?她决定找神君评理,誓要为小阿鹮讨回公道。
不料神君却豪不在意,他表情淡漠:“找本座评理无用,弱之肉,强之食,乃万物生存之道。”
那一刻,她觉得神君有些无情。
天地间独一无二的男神,别说一丝恻隐之心,是不是根本没有情绪的起伏,甚至没有什么感情,所以才一直这样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