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鳏道:“救小凰要紧,本座晓得孰轻孰重。”
“孰轻孰重?”九霄淡笑,“也罢,小凰在神女心中的确比本座更重要。”挥了下衣袖便腾云驾雾离开了。
白练摸了摸脑袋道:“神女,白练怎么觉得神君像是吃起醋来了呢。”
“怎么会?白练,你与那魔族的橙焰关系匪浅,想必对魔境也了如指掌吧。你即刻带本座入魔宫吧。本座与你化成魔族的样子先混进去找浮生吞梦境。”
***
魔宫
“九霄神君,没有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浓妆艳抹的女子坐在金凤盘绕的榻上,轻轻摇动着手中的团扇。
“你的寝宫无一魔卫看守,看来,你是知道本座今天要来、在此等候本座多时了。”
“那是自然。”绛萼对着团扇轻轻吹了一口气,那扇子就变成了一把匕首,她放在手中把玩,不曾抬头看一眼。“我听说鸣蛇抓了一只凰鸟,是你那位神女夫人的神兽,便知道你们肯定要闯入浮生吞梦境去救它。你本就有伤在身,要保存实力,一定不想这么快就惊动魔帝和鸣蛇,势必会来找我取魔帝的令牌通往浮生吞梦境。”
“不错,但也不全对。本座来找你不是因为怕这么快惊动魔帝和鸣蛇而取令牌,本座来魔界的目的就是要找他们算账的。取令牌不过是顺手罢了,最主要的是,是为了来见你一面说几句话。”
“口气倒是不小。九霄神君以为,复活后的绛萼还是从前那个愚蠢的湘沅帝姬么?凭你三言两语就会信任你么??”绛萼抬起头来,含泪的眼中充满了恨意:“九霄神君?师父?我的种种遭遇,皆是因你而起,是你要给我希望,让我误以为你当初心里有我而爱上你。我以为你是为我破例才收我们姐妹三个作你的女徒弟!你从不和女子亲近,却独独带我一个去西海梅林,你在大泽之滨的栖鲽树下注视着我、和我并肩说话,你在得知我用自己的血喂养神鸟时单独为我疗伤,眼里都是心疼,却是为何最后却无情地拒绝我?说不爱我,九霄神君啊,你知不知道,我当初堕入魔道之后,每天脑海里都是在想这些事情,我想不通。直到鸣蛇将我复活,复活后的我才终于知道了是为什么,都是因为我当初在青要山捡到的那条金鱼对不对!它不是金鱼,它是条人鱼,它就是如今的神女,你的夫人,你一直在找她,对我的好不过是因为当初我的身上有她的气息对不对?我真恨……”
“不过。让你误会是本座的错,本座从一开始都是为了神女。与你初见,多看你的一眼,也只是因为察觉到了她的存在。你喂养她,与她亲近,身上沾染了她的气息。”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冥思苦想,百思终是不得其解,我真恨你啊,九霄神君!”
“本座知道你不会原谅本座,也并不奢求你能原谅本座,但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你呆在魔宫身心也是备受折磨,若想回到从前过天界帝姬的日子,本座可助你一臂之力。”
“助我?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怎么活着出魔界?我现在就给你魔帝的令牌,但也不妨告诉你,那两只神兽现在确实都被关在浮生吞梦境底,不过是魔帝和鸣蛇一起设的请君入瓮之计,你们一旦进去,就别想活着出来。”
“本座都知道。”
“我就知道你九霄神君即使知道知道真相,还是会主动入瓮。这把匕首是你当初给我的,魔帝用它剜了我的心,我等着你成为魔帝阶下囚的一刻,届时,我会亲手剜了你的心。”绛萼说罢,摊开手掌,魔帝令牌即飞入九霄袖中。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九霄收了令牌,旋而消失。
重演
鳏鳏和白练进入魔宫后,化作了两名魔族士兵的模样,去找浮生吞梦境。可是魔宫太大了,他们两个很快迷了路,正东张西望的时候被魔族的一名将领盯上了。
“你们两个,在那边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哪个手下的?”问者发须皆红。白练识得他,这位正是此前在大泽中被困了许久最终被紫焉放走的朱焰。
“回殿下,小的们是橙焰殿下手下的。”
“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朱焰语气里透着十足的怀疑,在打量了两眼后朝他们走近。
鳏鳏心想坏了,看了眼白练,他似乎一时答不上来,白练与橙焰如此相熟,尚不知如何作答,自己更不敢开口怕露出马脚,便准备着待这魔头走近时出手把他解决了。而白练脑中正快速地思考着如何回复,一个熟悉的女声便传了过来。“小白,等半天不见你们两个的影子,本殿让你们去给本殿抬的兵器呢?都来了快一个月了,竟对魔宫还不熟悉,瞧你们这呆头呆脑的样子,准是又迷路了。”橙焰走近,笑着对朱焰道,“这两个呆子是本殿手下的,是不是得罪了朱焰殿下?本殿这就杀了他们。”
白练和鳏鳏互使了个眼色,急忙求饶。“殿下饶命啊。”
橙焰道:“谁让你们两个不长眼睛,冲撞了朱焰殿下,知不知道朱焰殿下是谁?可是最得魔帝器重……”
“既然是橙焰殿下的人,便由殿下自行管教便是。”朱焰转身走了两步,又止住脚步。“橙焰殿下,魔帝命我等半个时辰后集结,听他号令。想必是要与天庭开战了,本殿听见魔界有一些流言,说你与九霄的鹤族徒弟有私情,若这流言是真的,那么昔日情人今日兵戎相见,希望橙焰殿下可不要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