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戈的视线却还盯着符与冰,看着他慢慢抬起手,把戒指链放在了自己眼前,仿佛在放空——
心跟着一跳,赵戈猛得站到以撒神父跟前,挡住了老神父回教堂的步子。
“道长?”
以撒神父问出口。
“以撒神父,可...可要喝茶?”
语气有些慌乱。
生怕晚说一秒,老神父就会看到符与冰在干什么。
这疯子竟然把戒指链上的十字架直接咬在了嘴里。
赵戈往肺腑里吞了口气,差点把门外的油纸伞给碰倒在地。
大热天的,舌尖却冰到吓人。
第十七章十七白
姓符的小神父是个疯子。
这个念头在赵戈的心里越来越清晰。
如同被圣水洗涤过的眼神下,隐埋的可能是深厚的烛火气。
以撒神父道了声谢,没留下喝茶。
“就不叨扰道长了,明天读书会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喝茶,我这会儿进去,怕冲撞道长您道观里的神灵。”
他这话说的。
好像她明天去教堂便不会冲撞他们的圣经和耶稣。
以撒神父走之前,赵戈吐出了心中的疑问。
憋了许久。
“请问贵教堂...会把十字架…吞入口中吗?”
语气十分委婉,生怕以撒神父觉得她对他们教会有意见。
老神父摇了摇头,只留下一句话。
“那是撒旦那等鬼魔才做的事情。”
于是舌尖的冰凉像是化不开,一直冻在了嘴里。
哪怕是深夜做梦的时候,都觉得喉咙以上,唇颚之下透着股凉气。
像是十字架在嘴中搅动。
银光剖开了烛火。
由是第二天登门造访教会,一夜没睡好的赵戈仿佛踩在了云上,每个步子都是虚的,还没有蹦哒着的癞皮大爷走得平稳。
收伞的时候差点儿把伞面卡在了教堂的门上。
癞皮大爷叫了声,拿赵戈平常看它的神情觑了赵戈一眼。
一抬头,长桌上已经坐了一圈人。
赵戈把油纸伞斜倚在桌脚,坐在角落处。
癞皮大爷挨着她的脚旁坐下。
周围人的视线若有若无,可能是被赵戈这大热天穿长袍的异举给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