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衍宗谢师姐究竟怎么一回事,难道她和魔尊离渊还有什么仇不成?!
在这时,一直坐在车辇之中的离渊终于起身,他踏在虚空,上前三步,与谢微之平视。
“未曾想到,魔尊离渊,倒是生了一副如风似月的温雅相貌。”见过离渊的正道修士本就少之又少,此时忍不住感叹一句。
若非黑衣卫和罗刹教右护法罗珲随侍在侧,任谁见了离渊,都会觉得,他分明是出身世家的翩翩公子。
——其实这也不错,离渊本就是凡世出身清贵的世家子。
若非年少突逢变故,他本应与风花雪月作伴,醉卧寒江,雪中烹茶,诗酒为歌。
“微之,我从不知道,原来你是太衍宗弟子。”离渊看向谢微之,轻笑一声,这一瞬,他像极了当年的相里镜。
“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谢微之冷声答道,千机化作长剑握在手中。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剑了。
离渊的视线落在剑刃上:“我还记得当年,你最开始教我的,便是剑术。阿姐,现在,你要将剑锋对准我了么?”
他还记得,当年在凡世时,谢微之持剑将年少的他护在身后的背影,也记得她第一次教自己剑法的雪亮剑芒。
‘你若要同我学剑,便要正正经经拜我为师。’
‘是!阿镜,拜见师尊!’还是少年的相里镜在谢微之面前跪下,郑重叩首。
她是他的师尊,是他的阿姐,是将他从绝境中解救出来的人,亦是陪伴他走过最艰难岁月的人。
可相里镜从不知道,原来他的阿姐,是传说中能长生的炼气士。
当他以为,自己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得到一切时,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而两百多年后再见谢微之,已经是魔尊离渊的相里镜以为,自己这一次必定能留下她,谢微之却再一次从他面前离开。
离渊想,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谢微之离开他的身边。
他实在等了太久,无论谢微之意愿如何,离渊都不会放她离开自己身边。他要她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折断她的羽翼,哪怕让她恨着他,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阿姐,若是你不能胜我,这一次,你便要随我回北境,从此,再不能与我分离半刻。”离渊认真地看着谢微之,语气很平静,话里透着一股笃定。
下方观战的云鸾急了:“这魔尊在胡说八道什么?他难道对师姐起了不该有的非分之想?呸,做梦!”
“魔尊这话好生奇怪...我怎么觉得,他和谢尊者像是有旧...”
与谢微之并肩而立的晏平生看向离渊,面上毫无笑意:“魔尊还是不要过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