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殷红的血液流出,顺着手腕的弧度往下滴落,砸在瓷白的瓷砖上,几秒的时间,地上就有了几滴血液,对比强烈,刺激极大。
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散发。
他转过身,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地盯着杨美芬,一字一句地说着:\现在,可以让她滚了么。\
杨美芬吓得没了声,惊讶的张开了嘴,用手捂着。
一旁的佣人早就一团乱了,惊呼了几声,拿医药箱的拿医药箱,打电话的打电话。
望着还呆愣在一旁的洛诗雨,杨美芬害怕自己儿子还会做出什么更极端的事来,忙驱赶着她:“走啊,听不懂人话么。”
洛诗雨离他最近,被这一幕吓破了胆,惊恐地睁着大眼睛,回了神。
她逃似的离开了厨房,离开了闻家,临走前,还有些精神失常地吼着:“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居然要这么作践自己。
洛诗雨理解不了,也不想去理解。
厌恶的人被赶走,闻嘉澍垂下了还在冒着血滴的手,他淡声吩咐人:“记得把她的东西全部扔掉。”
随后,抬脚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柳姨忙拦着他:“嘉澍!”
望着他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柳姨别开了眼,不忍再看,哀求着:“嘉澍,去医院好不好,你这手会废的。”
“死不了。”
他只扔下了这么一句,与她们擦身而过,走至杨美芬面前时,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会。
眼神复杂,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杨美芬拉住他没受伤的手,勉强保持着镇定:“嘉澍,别让妈担心好么,去医院包扎一下,让我心里有个底。”
闻嘉澍语气有些疏离:“我有分寸。”
杨美芬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问他:“嘉澍,你是不是在生妈妈的气。”
“我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合眼缘,就让她住了几天。”她解释着说,“你也不在家,妈一个人无聊,就想让家里热闹一点。”
“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闻嘉澍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神情没什么变化,挣脱了她的手,走时还说了一句:“都去睡吧。”
回到房间,闻嘉澍坐在床沿上,发着呆,并没有急着去处理伤口。
他刚才与杨美芬说的有分寸,并不是在宽她心。
而是说真的。
割的时候他没用多少力气,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现在再看,伤口处的血已经开始凝固,怕是人还没到医院,肉就已经长好了。
他还想与顾夏度过余生,哪会舍得就这么离开人世,离开她。
虽然不致命,但还是硬生生割了一个口子,说不疼是假的,但没有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