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抿了抿嘴角,看着裴川的脸说:“魏大哥给你多少银子。”
裴川一摆手,在她身边拉了张椅子坐下来,不以为然地说:“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一张嘴就是银子,有了位置还怕没有银子来,只要想要,银子还不是手到擒来。”说完,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绣工精致花俏的荷包说:“你的头花卖的银子,数数多少。”
头花的事情,苏桐差点都忘记了,十几天了吧!自从头花在云锦绣坊没卖出去,她便失了兴致,用了上好的布料,精细的做工,前前后后弄了近一个月,就卖了十文钱,还不够功夫和本钱。
她接过裴川递过来的荷包,没错眼的细看了一下,荷包的料子非常好,绣工也精细,上面的花鸟鱼虫纹路式样别致。她在云锦绣坊里看到过,只这一个锦绣荷包就能值上十几两银子,而且,瞧着还蛮新的,应是新作不久,也不知这熊孩子从哪里来的。
她不动声色的打开荷包,数了数见里面差不多有近五十多两的银钱,忍不住讶异的看着裴川说:“这么多都是头花卖的银子,你在哪里卖的,怎么会值这么多。”
“你也不瞧瞧我是谁,小爷出马,一个顶俩,这点小事情,不在话下,只要我拿出去卖的,只能比这多,不能比这少。”
裴川抬着下巴,神气活现地扬着手臂,那模样傲气的没边了。
苏桐抿嘴一笑,也许是在苏家穷怕了,饿怕了,她发现自己真的是只对银子亲,只要手里有了银子,什么事情都好商量,照这样下去,真怕以后自己会掉进钱眼里。只因这荷包太精致了,根本就像是男儿家用个,裴川这熊孩子毛还没长齐,到是有了别的心思,她斜睨了他一眼,她拿起荷包放在鼻尖闻了闻,还没开口说话,就被脸上突变的裴川抢了过去。
她故作不解地说;“荷包倒是很精致,味道也好闻,嗯,我家裴川长大了。”
裴川腾的一声站起来,脸色微红,硬着脖子吼了一句:“我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银子要就拿去,荷包不给,别人的,还得还回去呢?”
苏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追问,把手一伸说:“银子拿来吧!荷包你自己收着,我又没说要,你急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怕别人不知道咋回事。”说完,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说:“裴川不是我家的了,少年慕艾可以理解。”
裴川眼神躲闪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羞愤的一甩衣服下摆,脸红脖子粗地说:“都说不是那么回事了,在说我从来就不是苏家的。我又没答应做你的上门小女婿,是田叔和婶子说的,你不也没答应吗?”
苏桐配合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加上上辈子的年纪,她怕是都能做他娘了,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裴川这熊孩子,别看年纪小,心里的主意却是及正的,不轻易动摇。
时间过的飞快,进了十一月,冬天悄无声息的就来了,天色变的寒冷起来,呼呼的北风刮着,早起的时候,冷的人不停的打寒噤。
裴川的差事定下来了,在海湾集卫所的兵丁营里,五天一轮值,除了轮值那天在卫所,其余时间,照常回苏家吃住,有时候还会交给周芸娘一些银两,说是孝敬她们的。
苏宝田喝周芸娘都乐坏了,典型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张嘴就是裴川多好多懂事。苏桐却不以为然,她可是知道那熊孩子暗地里不知藏了谁的精致荷包,兴许人家早就有看上眼的姑娘了也不一定,苏家的这对便宜爹娘太想当然了,只怕到时候给别人养了个小女婿。
苏桐对裴川表现的不上心,让周芸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天天的唆使着她给裴川做手捂子,做衣裳,做鞋袜。见苏桐这边耳朵听那边耳朵冒的不听话,气的将她拉到屋里数落说:“裴川现在是官差了,人机灵,长的又俊,一人挣的银子比苏家两间铺面挣的都多,家里又无爹娘管着,独一个的在她们家里,知根知底,没有婆娘,没有妯娌,嫁过去就自己关门过自己的小日子,这样的人多好,还犹豫什么,在不下手就被人抢去了。”
苏桐也不反驳她说的话,周芸娘说了她就点头应着,裴川的条件对她们家来说真的是非常好,也非常和她的心意。但前提是裴川对她有心才行,那熊孩子才多大的年纪,就知道私藏女人荷包了,况且性子又油嘴滑舌,保不住在外面已经有了心上人,她才不做横刀夺爱的事情呢?在说了,要夺也夺不过来,她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长大了在说吧!现在她过年才十三岁,还没及笄呢?
周芸娘见说不动她,气的直掉眼泪,因为怕裴川对在模样出挑的香枝有上心,担心香枝强了苏桐的婚事,便看她不顺眼起来,对香枝横挑鼻子竖挑眼怼了一阵子,香枝做啥她都说上两句,怼的香枝莫名其妙,差点要出外另找房住。
苏桐劝了下来,给她解释说是因为裴川,周芸娘这是怕香枝长住在苏家,将她看好的小女婿给抢走了。香枝过年就十七了,她整天的窝在屋里刺绣,几个月下来,到是攒了不少的银子,但她的终身大事却迟迟没解决。
周芸娘心思多,因为裴川的原因,苏桐也不听话,她暗地了想苏宝田哭诉了很多次,想把香枝赶出苏家去,免得妨碍了苏桐的婚事。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满的过着,因为裴川的原因,周芸娘在苏家里面闹腾了一阵,只不过还顾着面子,没那么直接的显露出来。倒是可怜了香枝,不明不白的被怀疑上了,听了苏桐的解释,她哭笑不得,也没办法,只能窝在屋里,白天晚上的绣着东西,除了绣坊哪也不去,省的让周芸娘乱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