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枝双眼泛红,眼睛一闭,泪珠唰唰地流了下来,哽咽地说:“小妹子,都怪我太贪心了,我一向谨慎小心从不贪图什么,就这次我想自己能买个宅院,二百两银子恐怕是我一年挣来的工钱。孙娘子的绣坊小,她人也很好,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万没想到,她会惹上赌坊的人,我对不起梅丫,她这么小就被我连累受苦了。”
有钱难买早知道,苏桐将苏映梅抱在怀里,哄了一会,小丫头不像她似得经过什么大风大浪,早吓的不行了了,醒过来浑身发抖,牙齿发颤的哒哒响。
只是她听香枝这么一说,起因还是她那个糊涂娘引起的,想到她和苏宝田两个为了苏家,心都操碎了,那个便宜娘还在不停的惹祸事,苏桐真恨不得立刻拉过周芸娘,使劲的打她一顿很的,她那脑袋里装的恐怕都是稻草,一点脑浆子都没有。
海花见她们姐妹三个哭了一阵子,小心地在旁边说:“你们饿不饿,我还藏了块馒头,就一块,你们三个分着吃点吧!否则,待会老鸨子带人来了,又得挨打。”
苏桐看了她一眼,这姑娘心到是很善,关在这种地方,也是个苦命的,她冲着她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那双脏兮兮的小手递过来的半块馒头,说是馒头,其实就个粗粮面的饼子,她掰开了三半,递给香枝和苏映梅每人一口,凑活着吃了,别管大小,好歹吃到嘴里能垫把一下。嗓子干的冒烟,粗粮饼子又拉嗓子,三个人吃的难以下咽,但还是硬撑着咽了下去。
三人吃了东西,各自歇息了片刻,香枝和苏映梅两个是因为吃了孙娘子下在碗里的蒙汗药被人绑来的。两人虽然醒,但药劲还没过去,整个的浑身发软,半点力气也使不上,只好倚着墙壁闭目养神,
苏桐歇了一会,身上有了力气,才有功夫去看缩在屋门边,发傻发愣的孙娘子,她整个人被打的脸都看不出模样了,两眼空洞无神,看样子似乎是存了死志。一个女子惹上这样的祸事也算是倒霉,这就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家使出的手段,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将香枝和苏映梅供出来替她挡灾。
她走过去冷冷地看着孙娘子,见她什么反应也没有,既不说话,也不看她,只顾着自己木呆呆的发愣。将她们姐妹害到如此模样,拿刀刮了她都该,想到昨日里她拒不开绣坊的门,不让自己进去,就差没明喊出来,她屋里有赌坊的打手了。
苏桐心里实在是恨到不行,伸手揪住她的发髻往上一提,冷冷地说:“孙娘子,你将我们姐妹害的好苦,落到这种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良心上过的去吗?亏我香枝姐那么帮你,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还是个人吗?痛快的说出来,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孙娘子被她拎着发髻一提,脸抬了起来,也让苏桐看仔细了她那张布满伤痕的脸,只见她被打的眼角淤青充血,两腮肿胀,嘴角歪斜,整个人都变了模样。面无表情地耷拉着眼皮,既不反抗,也不说话,一副听天由命,随你折腾的模样。
她这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苏桐知道就是打死她也没用,只好硬忍着一口气,低声说:“孙娘子,你和我们姐们都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强硬什么,就算是死你也得让我们死个明白,谁指使你这们做的。一个顾绣的炕屏,不过二百两银子的工钱,还犯不上配上我们姐妹三个人的命。”
第60章被陷害的真相
不管苏桐使什么法子,孙娘子就像是个锯了嘴的葫芦,闷声不吭,她拽着孙娘子的发髻折腾了一阵子,觉的无趣的紧,颓然放弃,抱腿蹲坐在墙角边沉思着怎么才能逃出。刚才海花说有人撞墙没死成,还不是被老鸨子拉去接客了,这种地方若是反抗,便会遭受非人的毒打和折磨。她、香枝和苏映梅三人,哪一个都经不住,依着香枝的性子,肯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死路一条。
香枝歇息了半响,缓过神来便让海花扶着她走到孙娘子面前说:“孙娘子你想怎么死都和我们姐妹没关系,老鸨子若是逼的紧,大不了就是一条命,但你不能将我们害的这样惨,还让我们做糊涂鬼。我妹子问你不说,我来问。”说着,蹲下身子,用手扳过孙娘子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死了一个儿子,还有个女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将她藏在哪里吗?”
孙娘子的眼珠动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有了反应,目光聚焦到香枝的脸上,恨恨地盯着她,声音暗哑地说:“你想做什么?”
香枝回了她一个冷笑:“老鸨子肯定对教养你那年幼的女儿更有兴趣,琴棋书画样样让她拔尖,到她长成人,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你们母女二人操持着同一种行业,也算是同僚了。”
孙娘子猛然冲着她撞了过来,撕心裂肺地叫喊着:“你若敢……我咬死你!”
香枝身上的药劲刚缓过来,动作自然没有她快,幸亏海花站在她旁边,身子也壮实,猛然将她拉开,顺势将孙娘子的胳膊一,嘴里骂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残害自家姐妹,活该你被关进来。”
苏桐也慌忙起身,将香枝护在身后,瞪着疯癫的孙娘子说:“恶人自有恶报,你做出陷害我们的事情,活该你的儿女抵命。”
香枝将苏桐拉开,言语犀利的像把开刃的刀,专往她心口扎;“我怎么不敢,我们姐妹都被你连累到进了这种地方,死也就死了,你以为出卖我们就能保住你那女儿一命。你做梦,我们姐妹临死也要拉她个垫背的,让着春满园的老鸨子好生教养你那女儿一身绝技,到这春满园跟你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