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眼睛,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总觉的此事蹊跷,一品堂烤鸭店开的时间太短了,年年红酒楼可不同,那几乎是在整个大庆朝都有分店的酒楼,皇子的产业,财大气粗,应该是看不上苏家这点苍蝇肉的银子的,为何,因为这点小事,针对苏家呢?
苏映雪性子沉稳些,见苏桐为难,暗自思忖了片刻,突然说道:“大姐,我听海华说铺子是你从别人手里抢回来的,会不会是那个人暗中捣的鬼。”
“李主薄,一定是他。”
经苏映雪一提醒,苏桐蓦然想了起来,当初她是从李主薄手里抢来的桑家这铺子,她被那些打手暗中拿手头差点砸了头,幸亏被路过的赵俊生和香枝救下了。赵俊生将那些打手们扭送到了府衙,让邓知府严查李主薄雇人打砸设套桑家的事,只是后来她忙着装修铺子,也没顾得上打问,桑家那事情解决了没有,李主薄被是否抓进了大牢。
想到此,她即刻起身辞别香枝,坐着马车去了海湾集码头寻赵俊生,他是经手此事的人,一定知道李主薄的事情。那个老奸巨猾的李主薄诡计多端,一肚子坏水,杀人不用刀,她不得不防,
第106章惹上官司(二)……
苏桐带着人,着急忙慌的赶到卫所,见到了赵俊生,听到她说明的来意,赵俊生细想了片刻才说:“当初将那些暗自拿石头砸你的打手送到府衙之后,邓大人便依律责打了他们三十大板,严加审问了一番,也将那个李主薄叫去了公堂。不过,他并没有认罪,只说让人讨要桑家的赌债,没有存心害人的想法,他也不知道你当初会看中桑家的铺子。”
“李主薄没有认罪伏法。”
“衙门也要有证据才能定罪,李主薄向桑家讨要债务,本属应该,并未犯法,他没有承认那些那石头砸人的打手是他雇佣的,邓知府如何定他的罪。”
赵俊生难得说了许多话,他见苏桐神情阴郁,闷闷不乐,便安慰她说:“我已给王爷去了书信,详述这次的事情,你放心,看在师父的面子上,穆王不会让苏家再次出事的。桐丫,这件事涉及到了四皇子,有些事情,王爷不便插手,但我向你保证,王爷不会看着苏家出事。”
好吧,目前这句话对她来说是最大的安慰了。
苏桐点了点头,知道他说的是事情,冲他道了谢,转身回了南坝村。
她只是一个小老百姓,不想牵扯到什么皇子,王爷的事情里去。
她只想多挣点银子,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对她来说,便宜爹得偿所愿,便宜娘能不闹腾让人省心,弟妹们长大成人,各自成家,她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苏桐一到家里,便立即吩咐柴旺给邓知府备了份厚礼送去,冲着邓政省能将年年红酒楼状告苏家的官司压下来这份人情,苏家备份厚礼给他也是应该的。
柴旺走后,苏桐独自在屋里想一会,便去了苏宝田的院子,她本来打算将事情的始末告知苏宝田一下,免得到时候府衙传问她去公堂审问的时候苏宝田担忧。走到书房门口,听见里面抑扬顿挫的背书声,她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没进去。
这件事情,赵俊生既然已经插了手,程言忠和苏宝田知不知道也就那样了,改变不了什么结果。
苏桐从书房折了回来,走到主院门口,沈四娘刚好木着脸端着东西从里面走出来,托盘上放着打碎的碗盘。里面的粥饭虽然撒了很多,但仍能看出饭食不错,有肉有菜有米饭还有炖汤。
这样的饭食,搁在三年前的苏家,简直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美味佳肴,做梦也吃不上。
三年前的苏家穷家破户,一顿干饭都是奢侈,哪里会想到如今的日子。
苏桐走过去,看着沈四娘问道:“怎么回事。”
沈四娘低头看了一眼托盘上摔碎的碗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夫人胃口不佳。”
“她吃不下,就撒了,三年前她连猪狗食都能吃的下,现在开始作了,从明天起,撤了夫人房里的炖汤和米饭,每顿只给她喝一碗米粥,多了不给。”
苏桐冷着脸说完,抬脚进了屋子,一进门,便闻到一股长时间不通风的憋闷气味,熏得人差点作呕。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只见屋里面杯盘狼藉,饭食撒的到处都是,两个粗使婆子正在紧张的收拾着,看到她进来,赶忙站起身冲着她叫了一声:“大小姐。”
周芸娘躺在床上,一脸的死气沉沉,她颧骨凹陷,消瘦的变了形状,看到苏桐进来,眼睛里露出狠厉之色,咬牙切齿的叫着说:“孽女,败家子的孽女......”她身子中风后得了偏瘫,程言忠给她调理了三个多月才好,没想到她刚能走动,就去闹了香枝的亲事。
那天苏桐让人将她绑了起来,她气怒交加之下又犯了病,瘫在床上几天了,程言忠看在苏宝田的面子上给她施了针。但效果没有上次好,若她在情绪激动下去,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了。
苏桐见她情绪激动,挥手让两个粗使婆子下去,自己则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将她半抬起来的上半身摁了下去,拿起床边的帕子给她擦拭了以下嘴边的口水,冷冷地看着她说:“你这么闹腾下去,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你不是恨我吗,那就活着好好恨,死了可就恨不着了。”
“你不是我闺女。”
“我不是你闺女,你闺女早就让你们折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