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道:“我会走得很远,以后,都不知会不会相遇,但总有一日,我会回来的,那时你执念已了,我会远远地看你,打听你的情况。”
他抱住我,下巴抵住我的额头,道:“若是有人留住你,哪怕写封书信告知我,那人是谁,书信不快,也不慢,我知晓的时间,一定比别人早。”
我们之间再未说任何话,这许是,最后的告别。
我许是,未喜欢他,到可以为了他,放弃自己的地步。
我出了门,也未让他远送。
我踱步前往杜府,打算去寻杜贺兰,顺便借宿一晚。
未想在必经的一条巷子,杜贺兰竟站在那里,他手里捧着一本书,见我来了,远远地,便抬起手来,示意我过去。
我走过去,笑道:“怎么大晚上的,站在这里?”
他将书递于我,道:“今日下午,我便猜到有人要来蹭吃蹭喝,如今,睡觉都要来我府上,我怕她迷了路,又闯去哪家的巷子,惹了祸端。”
我听着他说的话,方才在三爷面前端住的架子,一下子全崩了。
我狼狈的哭着,在他面前,丝毫没有任何掩饰,哭道:“从今往后,我便真正是自己一个人了。”
他不擅长于安慰人,只喃喃道没事没事,人生路还很长,一边念叨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他府上。
进了府,他的小厮来开门,而后领我们进去,边走边道:“少爷,厢房已经打扫好了。”
他点点头,一路领我过去,到了房间里,他坐在桌子旁,道:“我吩咐人拿了些点心,闻着你身上一股酒香,定是没吃什么东西。”
我感谢他的贴心,只笑道:“无妨,不必麻烦你府上的人了。”
他见我一直站着,拉我坐下,而后重重叹一口气,道:“有些事,我本不该说,但我怕你陷入当局者迷的境地中,因此,纵使你不想听,我也要与你说清楚。”
我揉了揉感觉已经肿了的眼睛,道:“你我是朋友,你说什么,自然是为了我好。”
他点点头,正经的端坐着,道:“你,当真喜欢三爷吗?”
我想起一开始我们写下纸条,他那般脸红的样子,和如今正正经经问我的样子,不禁愣住。一时又思考起他的问题,为何,他会这般问我?
我未言语,应该说不知怎么回答。
他伸出手来,沾了沾杯子中的茶水,摇曳的烛火下,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夏”字。
我一时愣住,也明白了他所要说的人。
他许是担心我尴尬,也未提及名字,只道:“我记得你以往向我提起他时,眼神十分坚定,虽不知中间发生了何事,感情这事也不是理智能够左右,但我觉得以你的性情,你对三爷的爱,太过飘忽和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