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
她怎么会知道?
嬴思君调皮一笑,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膝盖,“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罢,她便自己朝前走去,河间王府的构造图她早就弄到了手,王府也来过,根本不需要别人来领路。虽然看远处还是有些模糊,不过,勉强还算够用。
拐了几拐便来到了芙蓉院门口。
没错,他受伤之后便一直住在芙蓉院里,这里的心意饶是她心硬如铁,也忍不住唏嘘叹息。
好男人不长命啊,或者说,只有男人死了才会让嬴思君体味到他的好。
越临近门口,药味就越浓,虽然此时的天气已经很热了,芙蓉院的主屋里却门窗紧闭。
嬴思君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几下门,好像就有人等在门口似的,门立刻就被打开了。
“清河公主殿下。”傅君期冷淡地打着招呼。
她点点头,就眼圈微红地朝里屋走去,傅君期立刻关上门,跟在她的身后,却在里屋门口停住了。
她疑惑地回头。
“我想他现在只需要你。”他神情平静,深邃的眸中却含着迷茫与不解,他似乎遇到了一件怎么也令他想不通的事情。
把他这点记下来,嬴思君便提着裙子急切地跑了进去。
“子青……”她颤抖着唇,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眼中满满的尽是悲伤。
金屋红绡帐,原本应该是怀抱美人的绮丽的环境,此时,只有萧涉水披散着头发,虚弱地躺在那里。
他盖着厚被,脸色苍白如纸,眼袋厚重,眼圈深黑,唇色微微发青,又干又颤抖。
萧涉水早已非昔日桀骜不驯的天之骄子了,现在这副样子简直就是半只脚踏进了棺材中。
嬴思君眼波一荡,小心地靠近他。
萧涉水痴痴地看着她,艰难道:“天命果然是天命,半点违抗不得……”
她皱起眉头。
“我今日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个计划。”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嬴思君坐在他的床边,皱眉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傅君期不是很厉害吗?实在不行你找御医和国师呀!”
他无奈地笑了笑,眼神平静,“没用的,心脉已伤,现在我活着也不过是守之暂时用的回天之术,术灭,我死。”
他看她若有所思的低下头,难受地咳嗽着,好不容易停下来才道:“而且,傅君期非常人,他远比国师厉害。”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自从萧涉水说了计划之后,她不再表现出情感的流露,而是理性地思考着这一件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