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祖父对他寄予厚望,可钱会竟发现殷序在读书上的天分远高于他。更令人惊恐的是殷序读书的时日远比他们少很多。只能说殷序是极为有天分之人。
此事钱会与父亲和祖父说起过甚至也将殷序所做的文章拿给祖父去看,当时祖父便道,“都说莫欺少年穷,等此子真的中了进士,也不知宜春侯是否后悔。云国公虽为武将,但识人能力却是极高。殷序以前胡闹,可却又用极短的时日将学问吃透,此子不简单,日后必有大作为,往后你们即是同窗又是同年也该守望互助才是。”
能得户部尚书肯定,钱会自然不会大意,与殷序交往时越发的诚恳。
不只是钱会,即便是谢衍如今也不敢小瞧殷序,五人平日多有交流也暗自比较努力,只盼着春围上能够大放异彩。他们如今是一个夫子教着,若他们都能中进士,那他们五人今后少不得要守望互助。
在殷序读书的时候覃幼君也不能闲着,她在大周铺子多,可不能都指望下人,有些账目她还需亲自比对。毕竟她往后用银子的地方多,是万万不能有马虎的。
转眼间三月初九就要到了,三月初八那日殷序告别岑夫子和一众同窗与覃幼君一起回了云国公府。一天的功夫殷序休息充足,傍晚时分,覃幼君亲自给收拾了笔墨又准备了午饭送他出门去贡院。
午饭自然带的还是煎饼,菜是肉渣,直接卷在煎饼里,把煎饼摊开就能看的一清二楚,士兵不用动手省得恶心。
对于殷序春围,京城中也是有很多人观望的。
毕竟当初殷序参加乡试还中了举人这事儿在京城就引起轰动,大家就想知道殷序若真中了进士,宜春侯会是什么表情,听闻当初殷序中举时宜春侯便吐了血,那么若是中了进士宜春侯会不会再吐血?
京城就这么大,谁不想听这热闹。
甚至还有多家赌坊开了局,赌的就是殷序能不能考中进士。
覃幼君去打探一番后震惊的发现,大部分人竟然都不看好殷序,觉得殷序中了举人就是狗屎运!
眼瞎!
这是覃幼君做出的评价,然后让玉芝拿了钱装扮一番在收局之前下了赌注,赌的就是殷序能够中进士。
可惜赌徒们是不知道自己眼瞎的,哪怕是坐庄的人也不觉得殷序能中进士,嗤之以鼻的将钱压在了不能中举上面。
覃幼君知道这结果,心中高兴,极好,傻逼们,看老娘不把你们的钱全给掏空。
三月初九第一场,三月十一第二场,三月十三第三场。
三场考完,本次会试告一段落,成绩也将在半个月之后公布。同一个地点,端看哪个运气实力更好些能够被考官挑中,到时是光耀门楣还是遗憾落榜,都将在这里展现。
殷序一考完回到家便埋头睡娘子,跟娘子快活一晚上,第二日便精神抖擞的去岑夫子那里将考试的答案默写出来。
不止是他,钱会谢衍等人也是如此,五位同窗如同考试那般将三天的试卷默写下来,由岑夫子考量。
在五人中若说学问最好的莫过于谢衍,岑夫子对谢衍的文章也给予高度的评价。
至于殷序,岑夫子神色复杂,瞧的殷序心底直发慌,正在他以为写的不好时,岑夫子道,“你们都瞧瞧殷序的卷子的。”
三日的考卷自然很多,剩余几人轮番看了一遍,看完后表情也如岑夫子那般怪异甚至震惊。
谢衍拱手谦逊道,“夫子,学生的文章不及殷序。”
钱会也道,“学生也是自愧不如。”
这下轮到殷序惊讶了,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文章有多好,怎的就被如此夸赞了?
岑夫子捋着胡须称赞道,“你这文章的确是好,不缺文采更不缺时政要点,是极好的文章,而且你文风质朴,很合杨阁老口味。”
殷序有些激动,“当真?”
学生是他教出来的,岑夫子比谁都高兴,甚至他都在幻想殷序能不能拿个头名回来了。不管乡试还是会试,考试重第一场尤其是第一场的第一篇文章更是重中之重。
回到家中覃幼君便发现殷序似乎很高兴,一问才知他的文章得到岑夫子的赞赏,覃幼君摸摸他脑袋,“真棒。”
殷序高兴的在屋里转来转去,搓着手道,“你说我万一要是中个会元回来,那爹是不是特别高兴?”
覃幼君笑,“只要你能中了进士哪怕是同进士爹都会很高兴。”
只是看殷序这般高兴她没说,哪怕殷序在会试中成绩再好,那狗比皇帝恐怕都难给他一个好的成绩。
会试是糊名,但到了殿试尤其排在前头的人都会呈到皇帝跟前由他查看,他若不答应,哪怕杨阁老再喜欢殷序的文章也是无用。而且依着皇上对云国公府的关注度,殷序还有可能被扔到同进士那里去,那就不怎么妙了。
晚膳时一家人是在正院用的,覃幼君见殷序很兴奋,便将岑夫子夸奖殷序的事告知了玉阳长公主夫妻。
玉阳长公主夫妻的确如覃幼君所言,别说是二甲进士,就是同进士那都是给家族带来荣耀。
但显然玉阳长公主夫妻也想到了覃幼君担忧的事儿,便笑道,“只要会试过了那就是铁板钉钉的进士,等会试过了,京郊的温泉庄子我便给你。”
殷序顿时更加高兴,站起来躬身行礼,“多谢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