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这个角度说,你现在的境遇倒的确是因为我。我没来,你的未来就会与小说中发展的一样。”
“但希望你明白一点,没有谁是应该死的,我是,原本的谢清舒也是。小说里的死死活活是作者笔下的人物,可这里是一个现实的世界,即便它依托小说剧情形成,但里面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你犯罪,就该付出代价。”
“你现在的处境不是谁促成的,是罪有应得。如果非说是谁让你落得现在的下场,那是你们谢家的事。你真的觉得你的父亲爱你吗?他鞭策你进步,是为了你,还是为了谢家?你自己应该清楚吧。”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希望你不要永远这么糊涂。不见。”
她转身,走的利落。
她没回头,所以没看见谢静宜愣愣的望着她的背影,眼泪鼻涕糊满了姣好的面容,头顶漆黑的“100”轻轻扭曲,变成“0”.
她的恨与爱都是那么轻飘飘的,连人都没弄清楚,落不得实处。
*
大学生的寒假像是成为社畜前的狂欢,长的要命。
谢清舒在实验室待了半个多月,裴经言带着风雪亲自来接她,才让她从实验室能走人。
她没有家人能够一起过年,最后还是去了裴家老宅,与管家和裴经言一起过年。
这对谢清舒而言很陌生。
她以前是没空过年的,很远的记忆还是小时候,跟在父母屁股后面乱晃,模模糊糊的像是隔了层毛玻璃,体感也并不真切。
去年是在谢家过的,躺在床上,与几个人道过新年快乐,便就这么过了。
她蹲在住家的帮阿姨身边,仰着脑袋看她贴花窗。
阿姨见她跟个小孩子似的,将手中的红纸递给她:“要试试吗?”
谢清舒乐颠颠的接过,蘸着米糊在窗上刷一层,贴上的时候发现有块纸皱住。她不满意的揭开想重贴,纸张不听使唤的被撕掉一角。
她尴尬的举着刷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阿姨笑着刷上一层米糊,轻轻揭下少了个角的剪纸,贴上张新的:“多试试就好,这是个巧活,熟练就很容易了。”
谢清舒跟着贴了一上午的春联花窗,累的不轻,吃饭的时候都没空理裴经言,扒拉完上楼洗澡换新衣服。
大年三十洗漱干净换上全套的新衣,晚上一起吃年夜饭。
饭后守岁。
裴家老宅的位置很好,后院有个花房,反季的娇艳花草中有秋千。仰头能看见墨蓝的晴朗夜空里点缀细碎的星星,广袤浩瀚。
谢清舒垫着脚尖,一晃一晃的看着夜空。
可能是真的累了,花房里的温度也很舒适,她在秋千上歪着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