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刚发出去没几秒,陆远川的电话就打过来,楚悦有些意外,点了接听。
“陆远川,怎么了?”她疑惑地问。
“你家里出事了?”他试探地问她。
楚悦没多想,说:“我妈一直在电话里哭,说闯祸了,我去看看。”
陆远川沉默了一会,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好,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楚悦道:“好的。”
两人各有心事,也没多聊,说没几句就挂断电话。
去到张顺来的出租屋,陈普珍已经没在哭了,但眼睛肿得很厉害,坐在那,没精打采地垂着头。
对这个亲妈,楚悦的感觉是失望和无奈的,从陈家村出来的时候,她或许还抱有对亲情的向往,可这么多年过来,那为数不多的向往,早已经被磋磨得一干二净了,剩下的,就是麻木的责任,或许还有一丁点不切实际的对亲情的期望。
正如奶奶当初所说的,那毕竟是她的妈妈,是她为数不多有羁绊的人。
“到底怎么了?”她走进去,站在陈普珍面前看她。
陈普珍被她问得瑟缩一下,嘴唇蠕动,却说不出口,最后她将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律师函递给楚悦。
楚悦原本平静的神情,在看清律师函内容后,迅速转为震惊。
她沉默地将纸张上的字,一个个仔细读完,最后看向陈普珍,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去跟陆远川要钱了?还要了30万?”
陈普珍哆嗦着摆手,苍白地辩解道:“我只拿到15万,那张卡还被那黑心肝的张顺来拿走了,我的老天爷啊,这是要我的命啊!”
楚悦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不明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整件事完全就是陈普珍的自私愚蠢和贪婪造成的,陈普珍越过她,直接去找了、陆远川要钱,这种事,但凡正常一点的人,都做不出来,只能说陈普珍本身就不是个正常人。
可是,陆远川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配合着给钱,给后又发了律师函,在做这些之前,陆远川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告诉她?
这整件事,从一开始就完全可以被制止的。
只能说,这样的后果就是陆远川想看到的结果。
可刚才,在来这里之前,他们还通了电话,陆远川知道她妈出事,知道事情终究要捅破,却还选择隐瞒她。
楚悦脑中的思绪正在翻江倒海,但表面上却始终平静,她对陈普珍说:“走吧,回家,不要在别人家哭,张顺来拿钱跑了,这事必须报警,把钱追回来才是首要的。”
事发后,陈普珍光顾着哭,也不知道要去冻结账户,现在里面的钱估计都被拿走了。
听到要报警,陈普珍又慌了,她问楚悦:“这些钱是我从陆远川那要来的,到时警察找我怎么办?”
楚悦想也没想,说:“那你就去坐牢。”
陈普珍尖叫一声,说:“坐牢?我可是你亲妈啊,你居然想我去坐牢,你还有没有良心!”
楚悦冷笑,“犯法了就是坐牢,谁让你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