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应该摸不出他的魔气。
“奇怪,他体内怎么一点灵力也无,还有一股子邪、邪……”
叶君晰见钟介然皱起眉头,害怕是谢颜状况不佳,生怕他和乐师妹一样醒不过来了,连忙追问:“邪什么?”
只见这个绿衣小道士摇了摇头,思索着说:“吾不知道,你不是说他受了伤,吾要扒开他的衣服瞧一瞧~”
那怎么行!他的身体岂是别的男修能随意看的!更何况他都是大师兄的人!
恪守男德的谢颜一下子睁开眼,瞪着钟介然伸在自己胸前的爪子,恨不得将其烧焦了。
“谢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谢颜向叶君晰伸出手,紧紧扣住美人的玉腕搭着力坐了起来,甩了甩头,含糊地说:“啊,大师兄,我休息一下好多了,这位是……”
钟介然抢在叶君晰开口之前做了自我介绍:“吾叫钟介然,是君晰的朋友,你好你好,你的眼睛好像毕道友,哦不对,他是魔界少主,是吾的……哥哥的夫君的儿子,所以是……”他昂起脑袋敲着下巴,像是个在做算术的稚子,“侄子!对了,就是侄子!可是你长得好一般啊……啧啧啧”
他一句话说得谢颜心堵,没想到开口的下一句又另叶君晰同样不痛快了起来。
“不像吾的侄子,英俊潇洒虽然有点凶,但比之你要好看多了……可惜君晰不要人家~”
钟介然说得委屈,好像是为他自己鸣不平似的。其实他也没那么看好宫哲彦,只是觉得叶君晰若能回心转意嫁给魔尊独子,自己的哥哥也就多了伴儿。
何况叶君晰修为又这么强!
仙界能有几个元婴修士?
沈向卿倒是个超越元婴的存在,可现在人人都知他沈掌门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啊~将来若有一日,魔尊欺负哥哥,他又刚好不在魔界,可不就要求助于叶君晰这样的仙界娘家人~
叶君晰握拳在嘴边咳嗽了一下,面色不大好看。谢颜瞧在眼里,心头都快拧出了汁。
就这么不喜欢魔么,他难倒要骗大师兄一辈子?
谢颜咬了咬嘴唇,望着美人微蹙的眉头,暗自下决心只要大师兄能再次爱上他,披着马甲便披着吧,两人在这凡间躲着也未必不快活!
钟介然也看出叶君晰不悦的神色来,立刻岔开话题:“君晰,吾忘了告诉你,这丹药的炼制,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人你不用担心,吾是最棒的炼药师,如今四样圣物在手,只要找到合适的环境配以恰当的火候,静待些时日,定然可以炼出心阳秘凝丹。”
啰哩巴嗦说了一堆,谢颜有些烦躁地问:“所以你想怎样?”
“哦,这位谢道友,你莫要着急,慢慢听我解释,你的体内有一股邪火虽然被压制却没有根除,勿要牵动情绪,容易引火烧身,对,尤其是不能总瞪着别人,于吾不大礼貌,于你有损于体……”
若不是大师兄在此,谢颜都想掐断钟介然的喉咙,他的话怎么那么密,听上片刻就让人火冒三丈。
叶君晰轻轻盖住他的手背,似乎在安抚他,他顺势反压住那只手,将其四指收拢在掌心,大拇指轻挠着美人的掌心像是在撒娇。
从前也不是没有过,而今被谢颜这么一握一挠,心里却微微有些变化。
叶君晰有些惶恐,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揩到便宜的谢颜嘴角弯弯翘,
失去便宜的谢颜耳边嗡嗡绕。
“……这心阳秘凝丹炼出来能存放多久,吾是不知道,但吾知道越是这种罕见难炼的丹药越是难以保存,譬如九华芝容水,必须要用冰玉壶承载存在冰水中。还有那活珀阳莲散,春毒之最,药性极烈,但极易挥发,须得……”
听到后面谢颜都觉得有些困顿,微微朝着叶君晰的肩膀挪了两寸,想靠在他的肩头打盹。
少年的小动作在美人眼里成了体虚的表现,叶君晰连忙揽过谢颜的头让他靠着自己。
可没过两句话时间,钟介然居然说完了:“所以最好能让吾带走四样圣物和你的乐师妹,丹药炼成即刻服用,君晰,你觉得如何?”
叶君晰:“甚好。不过……”
正靠着叶君晰的谢颜立刻睁开了眼睛,他大概猜到了大师兄在想什么,即便大师兄再信任钟介然,将四样圣物交给他,但乐师妹毕竟是个女子。所以大师兄会不会跟着钟介然一起去找什么“天时地利”?然后将自己一个人留在这荒山野岭养伤?
谢颜害怕地捏紧了叶君晰的衣袖,小声吟语:“师兄,别丢下我。我好不容易逃出剑派,也不可能回去,而这凡间只有我一人了……”
果不其然,叶君晰没有接着说下去,而钟介然则好像没有在意方才的小插曲,直截了当地说:“那你便将东西交给吾吧,事不宜迟,我还要赶回魔界,听说魔尊有个手下精通医术,说不定也对炼药有些研究,吾正好向他学习学习。”
叶君晰:“是毕先生。你万不可向他透露我的行踪!”
钟介然:“哦,哦,好,不说,问起来就说你还在妖界藏匿,想来他们也不会去那里。”
叶君晰:“嗯。”
舒服的美人肩离开了谢颜的脸颊,他被重新放回地上。
他此刻是真的有些疲惫,索性钟介然要走了,就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