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还怀有身孕……
乐沅荀微微低下头,抚摸着自己还未凸起的肚子,就这样一路回了奥南峰。
钟介然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自然要问出了何事。待她说完后,钟介然憋了憋嘴评价道:“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也应该量力而行,你无需介怀什么。你又不是叶君晰,你又不爱自己的师尊。”
“你也这么觉得?”
“不然呢?从前魔尊和哥哥费劲口舌都说不动他,后来不知道为何他又愿意和宫少主在一起了,这大事一了,却又急吼吼地要找自己的师尊,宫少主得人不得心显而易见嘛!”钟介然无奈地摇了摇头:“哎,虽然君晰是我的好友,可我却也忍不住骂他一句——渣!”
乐沅荀虽然表示赞同。
乐沅荀狠狠地点了点头!
***
谢颜灰溜溜地跑回了魔界,正撞上在大殿外舞剑的钟海棠,他今日穿得一身金红衣裳,晃在他面前极为刺眼。
以至于钟海棠叫了他好几声,直到钟海棠移步到身侧,想用手肘拱他,谢颜才不耐烦地应了一句:“干什么!”
“哎哟哟,小彦彦好大的脾气~”
钟海棠嘻笑一句,眼神却无视无刻不在打量,甚至伸头过去嗅。待闻到一股栀子花的甜香后,又立刻缩回了脑袋:“哎,别动手~有话好说,若是功夫上不过关,本棠棠可以教你!”
说完还朝他抛了个媚眼。
谢颜自然不知,在钟介然的八卦下,他已经成为一个因技术不佳而多次遭到叶君晰嫌弃的可怜受受。
而他钟海棠,一个混迹过花市的穿越妖零,随便支一两招教给谢颜,定可以让叶美人乐不思蜀。
或许是钟海棠乐为人师的情绪渲染太到位,又或许是此刻伤心欲绝的谢颜“病急”乱投医,他破天荒地和钟海棠讲起了这些天他和师兄的种种。
听到冰洞这一段,钟海棠大受震惊,直接一拍大腿骂道:“你糊涂啊!好好的反攻干什么!怪不得叶美人生气呢,你快回去求求他,姿态放低一点,你不是白圣狐族的血脉嘛,变个小狐狸,可爱一点,撒撒娇,叶美人说不定会心软呢!”
谢颜头脑昏昏,听了钟海棠的怂恿就想立刻化形溜回去,变到一半却想起来不对,耷拉着狐耳泄气道:“这不是重点,若沈仙师回来,我就是再可爱,龙阳剑派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见谢颜如此丧气,钟海棠忍不住拎起半边毛茸茸的耳朵,为他鼓气:“小彦彦,加油啊!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如今明明是胜利在望,怎么就怂了呢!而且,你怎知沈仙师和叶美人是两情相悦?就不会是单纯的师徒关系?叶美人被沈向卿用正道思想洗|脑了这么多年,说不定就是钻到了牛角尖,想复活师尊为报恩情罢了。你不帮他,还和他闹脾气,反攻他,他自然觉得你不懂他。做个贴心之人不单单是日日睡在他边上,还要学会做个解语花。”
钟海棠语拍了拍谢颜的肩膀,继续语重心长地说:“我要是你,现在就去妖界替叶美人将那搜魂灯讨回来,管它有没有用,态度先摆好嘛,即便沈向卿侥幸回来了,你就日日缠着叶美人,不做心上人也做个床|伴膈应死他!沈向卿心气高,未必不会知难而退。”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沈向卿不过也是个怂蛋,这么多年不敢和大师兄剖白自己的心意。而且在半妖回忆里,沈向卿最终移情别恋,对师兄的执着并不如他。他已经和大师兄有实质上的关系了,沈向卿未必能忍,若是他因自己与师兄发生争执,那便更好了,他只需要做个哭哭唧唧的小师弟,看沈向卿气得咬牙切齿。
被钟海棠这么一说,谢颜突然觉得自己行起来了,直冲段灼尘的寝殿,差点被妖王丢过来的双生阎魔刀再次划破了眉毛。
段灼尘一见来人,挥挥手让花妖们退下,半插着腰,目光逡巡一番,勾起唇角问道:“小外甥,来送喜帖了?”
“我,”谢颜顿了一下,直接了当地说:“我需要借你的搜魂灯一用”
“小君晰出事了?”
“没有,他想用搜魂灯找回沈向卿的灵魂。”
段灼尘拧起眉头并未舒展,抬手收回了那两把双生阎魔刀,放在嘴边吹了一下:“这灯要用心头血燃,而且也未必找得回来。”
“我知道,只是试一试。”
“试一试?”段灼尘挑起眉尾,说话间又将双刀朝着谢颜扔了过去:“小外甥,孤不与你抢小君晰,你倒好,闲着没事给自己头上找绿?”
“师兄他与沈仙师不是你想的那般。”
谢颜接得准,扔得更准,刀擦过段灼尘的耳尖断下两缕红发,立刻化幻化成耀眼夺目的凤羽飘了下来。
“哦?是吗?那你们为什么还没有结为道侣?”
段灼尘说着,饶有兴趣地接过其中一片凤羽对着谢颜吹了一记一条火蛇就朝着谢颜窜了过去,刚行至半空就被谢颜用狐尾猛得扫在地上。
那狐尾回缩之时,被妖王闪身捉住。段灼尘艳羡地看着他的尾巴,用手一下又一下捋着毛,谢颜本想挣脱,但碍于有求,便只是冷着脸,默不作声。
段灼尘撸得十分满意,啧啧两声说道:“要不是你能变出狐尾,孤还真不信你是子鸢的孩子。白圣狐族虽然法力无边,却世代身怀情毒,一生只会钟情一人,越是爱不得就越痛苦。当年子鸢为追宫北屹,不惜让左护法林文平给他下迷|药,没想到你父亲那般心冷,子鸢怀了他的孩子他都不愿来见一眼。你现在悠哉不知危险,日后他但凡有一点移情,你都会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