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一个人躺在沈昭床上,鞋也不知是被谁脱下来规规整整搁在床边。
秋斓满心都是昨晚的“蛇打七寸”,便也没心思计较沈昭去了哪。她忙换身轻便小褂,叫满庆儿梳梳洗洗,就紧着往城中赶。
鼓街上的店铺林立,早早都开了张迎客,只有秋家的店关着门。
秋斓忙敲了敲,半晌才见德良怯生生打开门来松下一口气。
“阿斓?你昨晚回得那么迟,怎么这么早又来店里,你得好好歇一歇才是,何况国公府里你怎么交待?”
“姐姐莫怕,我昨晚想了办法。”秋斓拉住德良的手:“世子他病得重,才顾不上管我。”
“今天照常开门,把酸粉烫好迎客就是。”
德良笑着点点头:“嗯,我这就去。”
姊妹俩带着满庆儿把店面打理一新,临近中午,酸粉浆水也都备好了,就等着客人上门。
店方一开,满庆儿站在门口迎人,先等来的却是珙桐书院的郭秀才。
郭秀才慢条斯理进了门:“今早听院主说那街头的张三来寻不痛快了?”
“我便趁着中午来瞧瞧,要帮忙也好多个人手。”
德良忙让满庆儿把人迎了进来。
“多谢郭大哥,烫碗粉当午饭吃了吧?”
郭秀才连连摆手,但架不住德良热情,最后还是搁了五个铜板,吃了德良偷偷替他加肉的酸粉。
秋斓也倒了凉饮子给郭秀才,但视线还是都跟满庆儿落在店外,只专心揪着那痦子脸的人影。
只不过郭秀才吃了两盏茶功夫,痦子脸都没在人群里出现过。店里零零散散又送走几波客人,郭秀才坐久了,只说自己像是个赖子,占着店里位子,便也告辞离开。
这一走不打紧,人刚才离开,痦子脸张三便好像嗅到了味儿似的大步流星走过来。
秋斓还正码着碗,隔着远远的救瞧见那泼皮无赖狞笑的脸。
她捏住碗的手一攥,连忙对着满庆儿使个眼色。
痦子脸张三更是毫不避讳,直勾勾盯着德良:“哟,这一早就开着门等哥哥来呢?”
“好哥哥这不就看你来了。”
秋斓看得人进了门,瞬时抬脚把人踹了个大马趴:“满庆儿,把人挡着,可别叫他跑了。”
“昨儿吃饭的大爷说的是不是就他?脸上生颗痦子,名儿叫张三?”
满庆儿连连应声:“正是,都说他轧着人钱,有人正到处找他呢。”
张三一慌,随即又嘿然一笑:“我才赌输几个钱?犯得着抓我?”
秋斓瞪他一眼:“就算是小钱,可这滚着滚着不就欠大钱了?”
“反正我们也不懂这个,我们也不管你该着谁,只知道有个姓唐的大爷要找你,逮着你就能领赏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