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斓听了这番夸,面儿上却不见什么高兴的样子,只倒杯水递给秋母问道:“阿娘,可咱们店里头食材都买的好好的,今天缘何会出这么突然的事?”
“是宁定楼把东西买完的,还一连订完了好几日。”秋母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想来是食客日渐变多,咱们的店有了点名气,又离宁定楼近,这才会遭人看不顺眼。”
“可生意得做,没新鲜食材绝不行。”秋斓神情凝重了些,“阿娘想过对策吗?”
“倒是能去别处买,只不过品质算不清。又或者去南城购置,可那得宵禁解了才能往店里送,定是要错过朝市了。”
“时间不等人,这鼓街上眼下热闹繁华,只是不知能有多久。”
“咱们在宁定楼背面,又小又不起眼,左不过卖些点心和小吃食,怎么会招惹到宁定楼的眼?”秋斓默了默,“我总觉得这事蹊跷。”
“如今只能日日迟些开门,好在现下天慢慢冷了,食材存的住。”秋母轻叹,“钱果真是不好赚的。”
秋斓说着便把二十辆银子搁在秋母手上:“阿娘别丧气,先歇一歇,咱们下午还得开门呢。”
“宁定楼虽大,总不可能天天都把东西买空,别说那流水似的花销经不住,便是买去那么多食材,他们也用不完的。”
“若要对付人,他们这定是自损八百的昏招,百害而无一利,咱们暂且先看看,那宁定楼打得究竟是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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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早晨耽搁,店子开门迎客时已然过了中午,人不比寻常多,自然也算不上忙。
秋斓没再久留,带着满庆儿回了。时辰才是午后,太阳倒是晒得滟滟的。
她倒没直接回国公府,反而顶着烈日先去寻雕板的师傅给店中定票板子。闻得还需要些日子才做得好,便将订钱悉数付过,扭头往国公府回去。
沈昭还照旧在窗前看书,秋斓便自顾自寻来纸。
她研好磨,头对头坐在沈昭对面抄起点心票子来。
票子上的字迹必得清秀规整,写清了店名,兑物,地址,价值,才方便等兑换时候验个真伪。
秋家里字最好看的是秋茂彦。
这次自然也没能逃得过,秋斓准备了一厚沓,将那些边边角角都涂画好,只留着等她阿爹下次回家来题写大字。
沈昭手里拿着书,目光倒是总在书以外游离着。
秋斓的秋香色长袄是小袖,此刻仔仔细细编起在肘弯上,像是怕沾到墨水,而那小臂更是白净圆润,像两节刚洗净的脆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