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过了,不合适。还有,雇佣合同下个月会到期,法务部正在拟定新的合作方。”
“.....”
白橙靠在墙上,几乎能听见屋内压抑的沉默。
——“你们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果不其然,谭语琳的情绪在片刻后爆发,“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就像我为你们安排终身大事还会害了你们似的。”
“傅太太,消消气。”谭启深对她发脾气的样子早就习以为常,连安慰的话都是平铺直叙的。
谭语琳一听,更气了,“你想想自己都多大岁数了,别指望这幅好皮囊能吸引一辈子小姑娘!”
“我知道。”
“......”
听到这里,白橙也忍不住弯了弯唇。
这哪是知道,明明就是趁机炫耀。
“您怎么不进去啊?”正当她在门口听得入迷时,走廊后头突然传来一声询问。
白橙被吓到,都快忘了自己是在听墙角,“......”
里间的话音瞬间中断。
她没多想,下意识摇摇头,在阿姨疑惑的目光逃之夭夭。
谭启深出来时,只看到门边落荒而逃的一个背影,以及脚边,被遗漏的一枚珍珠耳环。
“谁啊?”谭语琳在身后问。
阿姨刚想开口,却被谭启深用眼神制止。
“喔...是我看错了,以为门口有人,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打扰您了。”
“没事就好,你收拾完就去睡吧。”谭语琳叮嘱道,“还有,把楼上那间空房收拾出来,给谭先生住。”
“好的。”阿姨随后离开。
等人走过。
谭启深附身捡起那枚耳环,收入掌心。
-
二楼房间。
“我怎么能干出这么蠢的事...”白橙一路冲上来便飞快躲进屋内,趴在床上谴责自己。
五分钟过去了,嘴里还只会重复这一句。
“是啊,偷听被人发现就算了,耳环也弄丢,你这不就是去送人头的吗?”
“......”白橙越发后悔,声音闷闷的,“我也没想到啊。”
她本意并不是这个,只是听见谭语琳提起阮音书,一不留神在门口待得久了点,谁知道会被阿姨发现。回来知道耳环掉了,她更是想扇自己的心都有。
蔺染:“要我说你就该大大方方敲门进去,跑什么。”
“我也不知道。”白橙扯了个抱枕垫在怀里,想了想说,“就是觉得有点心虚。”
之前不觉得,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尤其是当谭语琳看她的时候,白橙心里就忍不住打鼓,好像背着她做错事被发现了一样。
“那你准备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等到他们聊完我再下楼了,况且耳环这么小的东西,应该没人能发现吧。”
“你这叫掩耳盗铃。”蔺染对她的自我说服持怀疑态度。
白橙不听不信,将掩耳盗铃贯彻到底,“我打赌肯定没人发现。”
“......”
-
凌晨十二点半,白橙趴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翻身揉了揉眼。
闹钟在规定的时间准时响起,她下床穿鞋,预备去寻找那枚丢失的耳环。
傅远林跟谭语琳不跟老爷子一块住,每次过来拜访也必不留宿,老爷子平日里休息得早,有时候白橙外拍回来,不到十一点家里都静悄悄的。
只有那会谭启深还在的时候,书房是常亮状态。
不过他已经搬出去了。
白橙笃定家里这个点不会有其他人出现,才信誓旦旦地走出房门。
她沿着楼梯上来的路线往回找,每一个小的拐角和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都仔细看过,直到偏室门口,仍然没有看见遗漏物品的迹象。
难道被阿姨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