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凛然的心神具荡,无措的手指攥紧,你
一时间携带的心底怒意太甚,她胸口起伏的厉害,话音只吐了一个字就停下了。
沉默的间隙,男人直接随手捞过一侧自己的西装外套,罩在了她身上,动作随意一气呵成,然后攥着她的手腕,大步向外。
车子一路超过无数个红绿灯,朝着市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顾念望着后视镜中男人阴郁满载的轮廓,一时间心里不知是苦还是寒,在触及到他余光瞥来的一瞬,又马上移开,转头看向车窗外急速倒退的绿化带,心绪哀默。
帝长川开车去了本市最大的医院,规模仅次于华仁,也是林医生任职的地方。
他带着她直接上楼,到了妇产科全面各种检查,过后,林医生出了检查室,看着帝长川,摘下了口罩,帝先生,您太太确实已有将近俩月的身孕了,而且有先兆流产倾向,这样的情况,还做羊水穿刺,危险系数很大,所以,您确定还要做吗?
做!
他沉冷的一个字,果断,寒凉,语速快的碾压林医生的尾音。
林医生踌躇了下,无奈的略微点头,转身再回到检查室,看着房内空无一人,他诧然一怔,帝太太呢?
帝长川闻声心下一沉,迈步走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和远处敞开的隔间房门,蓦然的唇畔隐隐勾起。
那怒极反笑的神色嗜血阴冷,深沉如无尽黑洞的眼眸,再衍生不出一丝情感。
沉默了半晌,帝长川忽然挑眉,看向了正欲离开的林医生,语气清淡,多谢你帮我试探,这个办法,倒是比羊水穿刺和dna鉴定简捷的多。
林医生一怔,望着远处那扇半掩着的房门,心里五味陈杂,其实,我说的都是实话,太太的身体确实不适合做羊水
他的话没说完,帝长川低凉的嗓音再落,你说
轻微拉长了下声音,男人眸色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一向无依无靠的顾念会去哪里?
林医生蓦地一凛,看着帝长川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隐约浮着一抹绝对算不上笑意的情绪,心里莫名的负罪感越发深重。
顾念确实无处可去。
从当年因为父亲逼迫她嫁给帝长川的那一刻起,她和整个顾家的关系都闹僵了,此时再回去,也只会被数落和训斥。
她孤零零的只身一人在街上游荡,并不是害怕他做什么鉴定,只是不想伤害腹中的孩子。
顾念就是医生,自己的身体情况,她很清楚,这个时候做羊水穿刺,这个孩子,怕是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