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懂得不多,可我知道崔妈妈放才的那股严厉劲是断不敢在公子面前展露的。”
“在公子面前一个样,公子走后,又是一个样,别忘了,谁才是奴才。”
崔妈妈被她说的心虚,直接恼火的推搡云坠。
“你懂什么,小丫头片子。”
说着把云坠轰了出去,被赶出云坠气的直跺脚。她是姑娘贴身的丫鬟,却总是被崔妈妈指指点点,也不知蘅芜院谁才是主子。
可院子里所有的奴才都对崔妈妈言听计从,包括姑娘。
屋内,裴幼眠闻着药味,只觉得嘴里泛苦涩。她吐了吐舌头。
望着窗外的梧桐落叶,她歪着头疑问:“兄长说给我娶嫂嫂的,嫂嫂呢。”
崔妈妈道:“公子今早已上门提亲了。”
裴幼眠苍白的脸上稚气未褪,憨憨一笑:“那我等着,兄长说嫂嫂能陪我放风筝。”
崔妈妈施施然打断:“公子决定的事,谁也拉的回来。楚二姑娘性子好,日后进府同姑娘相处融洽,这就是公子所求。”
倘若楚汐进府,呵,还不能上房揭瓦,日日闹腾不休。
裴幼眠懵懂的点着头,有些不解:“那嫂嫂会做糖吗,我不要不会做糖的嫂嫂。”
崔妈妈懒得搭理她,当下催促:“姑娘把药喝了,可别凉了。”
裴幼眠嘴巴撇了下来,先是抽泣,再是吸着鼻子。
“不喝,不喝,我要梅子。”
她怕苦,裴书珩总会给她备好柳东街的酸梅。从未断过,也就成了习惯。
如今这事也成了崔妈妈的活。裴幼眠这么一提,她才想起昨日就吃完了,忘记催人去买了。
随后,不在意的哄:“姑娘今日委屈些,明日我便差人去买。”
裴幼眠只好忍着苦涩,皱着小脸,小口小口的吞着。后连忙喝了口茶压下胃中的翻滚不适。
她干呕几声,在高凳上扭动着,随后一个用力跳下。
崔妈妈皱眉:“姑娘,今时不同往日,你如今是大家闺秀,日后可不能做方才的动作。”
裴幼眠乖乖的说好,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小跑着就往外跑。
崔妈妈没追,在无人之际,啐了一口暗骂一声:“傻子。”
她又看看外头天色道:“天要暗喽。”
外头天色余晖尽撒,随后伴着夕阳西下,光线慢慢褪去,暮色暗淡,落在梧桐树上,是残留还未收走的几缕柔和余光。
楚汐沉得住气的坐在椅子上,没有旁观者预想的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