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垂着的头缓缓抬起,抿出一抹自然娇笑:“爹,我出嫁你可要多备些嫁妆啊。”
楚赫摸不着头脑:“你这是疯了不成,你之前羞辱他,你忘了?你还说让我挑你相看好的。”
楚汐脚下无力,裙摆下的腿小幅度的颤抖。却不敢让楚赫担忧,她面上不显,把脸一抬。
“我原先想着招婿,继承您的家业,可方才一想,楚家家业本就是我的,若多一个裴家,那便再好不过了。”
裴府,她不嫁也得嫁。若能让长辈心安,只能选择隐瞒欺骗了。
毕竟,女配本性如此。
她忍住眼角的涩意,脸上荡着美人笑:“官家夫人,走出去多体面。”
……
裴书珩一回府,就见裴幼眠托着脸坐在府门前眼巴巴候着。身后有一群奴才照看着。
他倒没意外,往前,他去书院读书,裴幼眠也是如此坐在家门口等着盼着。书院远,他没舍得花银子选择徒步到家,裴幼眠明明怕黑,日日也要等他回来才肯罢休。
想起往昔,他目光柔和下来。
然,没等到裴幼眠乖巧的一声兄长。
她那妹妹气呼呼瞪他一眼:“哼!”
裴书珩惊喜裴幼眠这段日子的开朗和先前她很少有的娇俏。
“齐大夫可还安好?”他看着裴幼眠,问的却是阿肆。
这次江南回来,他又花尽心思救出齐大夫,今日正是他沉冤得雪出狱的日子。
“公子放心,人无恙,齐大夫原本打算亲自叩恩来谢,我想着他们夫妻团聚定有诸多体己话,遂只道不急。”
裴幼眠生着闷气,见兄长全然没有顾及她情绪,不由更气了。
她从地上爬起,奶凶奶凶的质问:“你去江南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不然,说好的五日,却足足将近翻了一倍。
这几日正在兄长回来的喜悦中,若不是听齐奶奶无意提了句,她都忘了江南景美人也美。
难怪嫂嫂不让她喊嫂嫂,喊姐姐了。
裴书珩面色一沉,直直看向六娘,他可不信此事与六娘无关,这那是个好姑娘该讲的话?
六娘心虚的忍不住想要溜。
“拂冬,去把她屋里那些花花草草处理了。”
六娘一急,那是她的命根子啊,正要说什么。可见公子冰冷的目光的脸,不由禁声。
裴书珩知道六娘油腔滑调惯了,一时半会改不了。但该教训的却不会少。
他负手而立,一时不慎,扯到了伤口,他闷哼一声,明明伤的不轻,可他却不当回事,明明不得沾水,可他喜洁,日日都要沐浴。
阿肆给他上药看见那崩开的伤口,绷带处被血迹染红。都急的不行。可当事人一声不吭的,好似在多个伤口也无所谓。
裴书珩神色温和,却说着让六娘觉得最残酷的话。
“你就在旁监督。”
六娘瞪大眼,脸上的粉哗哗的掉:不!
裴书珩提步往府里走,阿肆连忙跟上。
裴幼眠小跑追上去,替六娘抱不平:“你为何要罚六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