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印象里,逝世的母亲,可是有一手极好的绣花手艺,那时双亲俱在,银钱开支还没那么拮据,逢年过节总能穿上一件干净漂亮的衣袍。
裴母向来温婉,他总觉得,世间女子合该如此。更何况是娇养出来的闺阁姑娘,可楚汐却……
楚汐看着男子嫌弃的表情,是真的火冒三丈。但是,她真没勇气朝对方竖一个中指。
裴书珩何尝没瞧见,楚汐气的绯红的脸颊:“我没准备这些。”
楚汐连忙摆手:“无事无事。”
她才不计较这个,若裴书珩真的送的什么,她可不得烧根香供着?万一丢了或是出了差池,以裴书珩的性子,完蛋的就是她。
还不如没有。
反正对这桩婚事,她从未生出任何期许。
就像楚依依那样,嫁过来时,裴书珩守礼的很,人前夫妻,人后疏离的不行。
也是后头楚依依为裴幼眠受伤,他那双虚伪的温柔才有了一点温度。
裴书珩好整以暇的望了眼窗外的梧桐,见那飞旋的叶子在空中肆意起舞,悄然而落。
楚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忍不住一哆嗦,你说这裴府怎么回事,梧桐树这么多!
想到寮房那里的梧桐,楚汐怂了,女配结局就是被埋在那处。
她忙收回视线!这有什么!好看的!
还是说裴书珩打着什么心思!
她思绪万千,不知为何替自己捏了把汗。
紧接着,是冗长的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裴书珩终于有了动作,他皱着眉,收回视线。
用不咸不淡的口吻到:“你怎么还不走?”
???
这就在赶人了吗?
就好像她打破了他的日常作息,浪费了裴书珩不少时间,影响其正常办理公务。
听听这理直气壮,不带心虚的语气,就好像这屋子是她非要闯入的?
所以!让阿肆代为转交不好吗?她也不用受这被嫌弃的气。
楚汐忍辱负重,嗓音低低的:“我这就走。”
还没走几步,身后传来温润的嗓音:“等等。”
楚汐脚步一顿,裴阎王这是良心发现准备来几句好话?
裴书珩回到椅子上:“出去记得把门合上。”
滚吧!辣鸡直男!
楚汐出了屋子,狠狠吸了把新鲜空气。却不敢敷衍,再不愿也轻轻阖上房门。
她几步下来台阶,看见远处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落儿,她走过去。
阿肆离落儿站的极远,第一时间发现了楚汐,他上前恭敬喊了声:“楚姑娘。”
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可是玩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