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已经习惯了她的蹭饭。当下让人准备了一副碗碟,给她夹了包子和她素来爱吃的春卷。
“六娘啊。”
六娘这会儿春风得意,头仰的高高的,生怕有人错过了她的美貌。
“夫人,小的在。”
楚汐涂有蔻丹的手,握住瓷勺,这会儿粥有些烫,她便心不在焉的轻轻舀了舀。
瓷勺撞上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最近可有八卦?说出来听听。”
可是六娘最擅长的事!
她当下不敢松懈,笔直的站着身子。
嘿嘿直笑:“回夫人的话,那可多了去了。”
“那你便挑几件近日里最有趣的。”
六娘巴不得有人可以分享,这些藏在心里,憋的她难受的紧,原先府里还能和她说上几句,趣味相投的婆子,这几日告了假。
她可真是寂寞死了。
听此一言,精神抖擞。
“夫人不知,那恭亲王妃正和恭亲王闹呢,听闻昨日吵了一架,这算下来,照着以往的频率,这月还得再吵四架。”
六娘都已经摸出门道了。
楚汐对这两人吵架,习以为然,也没深究。她小口小口的就着白粥吃着包子。
“还有——”六娘卖关子,她拉长语调。有些夸张的比了比手势。
“那颐霄楼的管事贺远霖,他已经不拉红线了。”
贺远霖?
六娘不提,楚汐险些要忘了这么个人物。
那人对签姻缘一事,上心的很,恨不得成为京城鼎鼎有名的媒婆(媒郎)。
竟然放弃了梦寐以求的事业。
楚汐当下来了兴致。
“发生了何事?”
六娘眉飞色舞,这些事,她自然早就打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醉心于这些,忽略了家中娇娘,他又是个不会哄人的,惹恼了娘子却不自知,这事堆积的多了,如何不闹?”
“他那娘子,肚子大的很,都说过不久就要生了。这会儿和他闹着和离。”
贺远霖爱当月老,但他更爱秋娘。见人意志坚决,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一句和离。
贺远霖慌了。
他原想着家中长辈帮着劝之一二。
可秋娘如今是家里的金疙瘩,秋娘又是他们一手带大的,可比儿子体贴多了。贺父贺母疼秋娘,对贺远霖也颇有微词。
每次瞅见他不动声色,连他自个儿都没发觉的气着秋娘,两老都会在他面前提上一嘴。
“你怎么说话的?还不去哄哄你娘子?”
得到的都是困惑的一句:“秋娘好端端的哄什么?再者我说的又没错。”
次数多了,贺父贺母就看着他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