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一处,紧紧抿着唇,墨发许是来前被水沾湿,这会儿贴在侧颜上,他也顾不得拨开。
眼神闪过厉色,他上前几步逼近:“是谁?”
韩知艺没有反应过来。
英气的脸蛋因着楚汐送过来抹脸的香膏,白嫩了不少。
女子一袭红裙,肆意而又张扬,打扮随意,和秦之逸平时接触的女子大不相同。
她有一头好墨发,乌黑亮丽。许是嫌麻烦,她随意的用一根簪子固定,如男儿般。
韩知艺蹙眉:“什么?”
秦之逸以往最讨厌她这样,可这会儿却无法生出不喜之心。
“我说这是谁送的?”秦之逸拔高嗓门,一把擒住韩知艺的胳膊,疾言厉色如遭背叛。
韩知艺沉默。
秦之逸管的实在是宽。
别是他那宝贝施茵茵怀了儿子,想吃酸的,见她的葡萄,就念上了?
可女子不语,在他眼里却成了另一种意味——她不敢说。
秦之逸的脸不由黑了一层。他定定看着韩知艺,恨不得毁了那刺眼的篮子。
字字嘲讽:“我说呢,这些日子你为何变化如此之大,亏我对你心生愧疚,哪料想,你这是换了人去花心思。”
“送你这些的莫不是男人。韩知艺,你好歹也是定了亲的人,就算我对不住你,你也不该特地报复我?”
“韩知艺,你也不过如此。”
韩知艺平静的听他说完这些,突然很想笑。
笑她愚钝,笑她无知,笑她认死理,为了一声‘小脏包’,追在秦之逸身后这么多年。
可悲。
她攥着篮子的手发白,女子沉静的很:“说完了吗?”
秦之逸放开她,后退几步,面带讽刺:“怎么,哑口无言了?”
韩知艺不去解释,既然秦之逸要这么想,她也不在意了,甚至想要恶心他。
“只管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秦之逸又好到哪儿去了?我收了男子的物件又如何?总比无媒无聘,就闹大施茵茵肚子来的坦荡。”
她扯了扯唇瓣:“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她如今可什么都不是吧?你以为你就高尚了?”
“秦之逸,婚事退不了,有些事我懒得和你吵,嫁进秦府,你如何,我不会过问,秦姨说了,孩子记在我名下,我也不会亏待了他。”
她说完这些,浑身放松下来,嗓音有些飘忽:“名义上的夫妻,也好。”
秦之逸听她说完这些,又后悔适才的大声。
韩知艺有气,也正常不过。
他一向会安慰人,可女子眼里的冷漠,却让他不由止步。
他只能一字一字允诺:“你会是名正言顺的秦少夫人。”
韩知艺当下冷下脸来,因着得了葡萄的好心思都散了。
“秦之逸,你别恶心我。”
“韩知艺,你还要怎样?你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制,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