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子,薄唇贴上楚汐发顶:“真是磨人。”
连照顾自己都不会。
幼眠冷了都知道下榻关窗。楚汐听清了他话,感知了他的轻轻一触。
心里五味陈杂。
裴书珩是不一样了,他眼里有了亮光,有了除却裴幼眠以外的柔情,他身上也有了人气。
她想要醒来,想要拉着裴书珩的衣摆,想要让他有再多的人情味。
后来,有人给她喂了药。苦的不行,她拼命想要挣扎,却乏力的沉沉睡去。
——
翌日
楚汐这一病,如病丝抽。
府里上上下下都小心伺候着,唯恐惹来公子的不悦。
裴幼眠听到楚汐发热,当下嚷着要去墨漪院,可裴书珩下了令,不让她去。
生怕一个还没好,另一个却倒下了。裴书珩在墨漪院门口,扒拉着垂花门,莽足了劲想要往里瞧。
可自然什么也瞧不见。
小丫头气的嘴巴能吊起酱油瓶子。
她跺了跺脚,拉着六娘的胳膊:“我想进去嘛。”
说着,用手比了比:“就看一会会。”
裴书珩不发话,谁敢让他进去,就连大胆的六娘也只能小幅度俯下身子去哄。
“等夫人好了,姑娘自然看的见人。”
裴幼眠只好撅着嘴,收回胖嘟嘟的手,学着裴书珩那般,负在身后。
到底穿的和球一般,负手而行的举动,颇有些滑稽。
“嫂嫂怎么就病了?”
她自言自语的说着,还不忘自问自答:“定然是忘了盖棉被了。”
说到这儿,觉得是正确答案,她还不忘应和这话,狠狠点了点头。
六娘跟在她身后,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墨漪院。
不必想,定然受了寒,受了寒的同时,又受了假山那会儿的刺激。
——
归德侯府
拂冬见魏恪无大碍,这才出了归德侯府。
魏恪转醒,他生无可恋的盯着床幔,似在疑惑,他怎么还活着!!!
经过这场变故,他脸色愈发的苍白,眸子没有丝毫亮光。
依旧是老样子,饭也不吃,药也不喝。
宁虞闵见他这样,端着药,恶狠狠道:“你真不喝?”
魏恪懒得说话,可宁虞闵也从他眼里看到了抗拒。
宁虞闵气狠了。
他拿出杀手锏:“成,不喝我也不逼你,但是子宥,你若让好好的媳妇还没进门就成了寡妇,这是得遭天谴的。”
什么媳妇不媳妇,魏恪懒得搭理他。
就连拂冬那会儿把脉而露在外面的那只手,明明冷得很,他都懒得放回被窝。
他这软硬不吃的模样,宁虞闵真想直接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