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意四处蔓延,浑身都疼。
疼的抽搐,疼的哭不出来。
“是属下疏忽,夫人可有大碍?”
暗卫抱拳,对着紧闭的车厢问。
落儿对外头道:“主子嗑伤了脑袋,先回府。”
话毕,这才扶起楚汐,让她软软倒在自己怀里。
可就是这么一下功夫,所有的针扎感褪去,无声无息,就好像没有疼过那般。
要不是身上的汗,和脱力使不上劲的身子,楚汐都要怀疑适才的一切是假的。
她倒在落儿身上,缓劲。
心跳如雷,一下一下刺激着她的神经。
带着无助和迷茫。还有铺天盖地的惊慌。
她突然想起了静安大师那日毫无征兆的那一句。
——近日,身子可有不适之状?
楚汐的心倏然收紧。
落儿见楚汐脸色难看,当下大骂:“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搞的鬼,我定然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娘的,当街‘行凶’,是仗着年纪小,不会做牢?”
“也不知他父母怎么教的,若是不会生,就别生,生出来祸害人。”
听着落儿一句又一句,拔高嗓门的话,楚汐嫌聒噪,可这样,却让她减了心口的几缕寒意。
落儿骂好,刚闭上嘴,只盼着下一秒能回府,让拂冬来瞧瞧。
“落儿。”楚汐嗓音低微,有些哑。
“嗯?”
“继续,别停。”
落儿想了想,问:“主子要听骂谁的?”
楚汐跟着也想了想:“就阿肆吧。”
落儿笑了:“这简单,骂阿肆我和六娘能骂一宿不带停歇的。”
——
“阿嚏!”阿肆正给裴书珩研墨,突然间鼻子酸涩的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裴书珩执着毛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神色自若。
听到这么一声,他动作一顿。随即心无旁骛继续手下的事。
阿肆揉揉鼻子,对着窗外瞧了一眼,小声道:“这天愈发冷了,公子可得加衣。”
说着这话,又想起今早起来耍剑的拂冬,穿的也甚是单薄。
案桌前的男子,头戴冠玉,着墨色素面衣衫,腰间绑着白色祥云腰带,谦谦公子淡雅如风。
裴书珩薄唇轻启:“若是身子不适,便退下吧。”
阿肆感动坏了。
“公子,您可真是体恤奴才。”
裴书珩面不改色,从容不迫的搁下毛笔,去看适才落笔写下行云流水的那一行字。
嗓音淡淡,只是道:“楚汐身子弱。”
阿肆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