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里,皇宫里内,微宗道君皇帝一脸蒙圈地看着眼前的奏报,南方小方腊造反,山东小宋江造反,山西小王小二造反,大金岁贡要五千亿两的白银,收钱军队一日之内连克十八城,急待救援……。
河北大旱,颗粒无收,河南黄河掘口,水淹大半,颗粒无收,山西,山东,……
头痛欲裂,好吧,好吧,朕承认是个不称职的皇帝,那也不能一齐来不是,天灾人祸啊,不想让人活了。
悲摧啊,昨天去趟樊楼,一顿饭没吃完,被杀手刺杀,要不是那个侠士,之怕现在已经改朝换代了。
眼前一片模糊,什么折子哪,治国方略呀,都是浮云,皇帝就他妈是个小瘪三,谁的气都得受。
表面上他对你恭恭敬敬,背地里指不定就下刀子,你不听谁的,谁都骂你昏君,你要都听他们的吧,他们自己都搞不定。
算了,算了,明天让太子登级,我去消遥快活几年,皇帝这个活可真不是人干的。
眼光迷离中,他看到一片桃园,哇,好大一片桃园,桃花朵朵开的正艳,那桃花好美,景色也美,在这样的环境里也,就是喝口凉水也甜似密。
道君皇帝不知不觉在桃园中散起步来,这些桃树,花色丰富,美不胜收,大红的灿如朝霞,粉白的嫩的像煮熟的鸡蛋白,白里泛着红,红里透着白,说不出的妖怡美艳,粉绿的如天空刚放睛,清雅脱俗。
转过一片坡地,前面半山坡上有一个蓠芭院,那院里居然种着一颗五色桃树,一株树上开五种花色的桃花,别说见过,就是听也没听过的稀罕。
他朝院子走去,那树下影影绰绰有个人儿倚着在桃树下,美女啊,美如天仙,和她一比,这六宫粉黛都该休了才是。道君皇帝下陶醉在美景美色里。
“启禀陛下,今科画院开科,高大人请试题。”
“开科开什么科,朕想清静一会都不行,要什么试题”。
道君皇帝猛的清醒,他想起来,是今年开科取文武场,文场点中个壮元叫秦会,武场就不利了,被那个叫岳飞的枪挑了小梁王,捅了个大马蜂窝,众大臣力斩岳飞,老宗泽拚命护着,罢职免官才算把事态平息。
唉,要说起来岳飞枪法确也了得,可惜了本指旺在这多事之秋,挑出来几个能征惯战的将军,压一压这股邪气。
没想到岳飞这一出事,老宗泽一罢官,张昌都他们就又不依不饶,唉,高爱卿是朕的贴心人,他出了个主意,加恩科招画士,转移下注意力。
得,既然醒了,就前去看看吧,看看有没有中意的画作。换个心情总会好点。
道君皇帝起驾,直奔宣和画院而来。
东京宣和画院坐落在万岁山景区的边上,是一带相连五六个院子大院落,院子正厅上悬挂着宣和画院的匾额,上面有道君皇帝御笔亲书,正厅是画院待诏们接圣旨,举行宴会的地方,房间宽大,墙壁上挂满了画作,每个能进入画院的待诏都有各处的小套院,一应吃住皆有。
在这里能挣得一席之地,是所有画画人的梦想。
画院右边贴近宫墙的地方以设有外番院,那里是皇宫中的雕印局,归画院内务府官理,主要雕版印书籍,画作,他也是皇帝小金库的主要源头,每年向皇宫缴纳几十万两的税银。
这时,宣和画院大厅里,坐着几十个参加笔试的画士。
众人一见道君皇帝走来,急忙跪下山呼万岁,道君皇帝一摆手:“免礼平身,众位爱卿,都是丹青妙手,不远前里来到东京,自然要将平生所学展示一翻,今天考题是根据风刚才朕做了一个梦,你们用画笔来朕园园这个梦,人面桃花就是今年的考题,大家开始吧。”
众画士摇头晃脑,沉思如何表现人面桃花这个主题,单是画一枝桃花,那很容易,单画人面,确实也不难,单画桃花好容易,可要把桃花和人面放在一起画。
那也太难了些,道君皇帝看着这些画士个个摇头晃脑,并没有几个人在认真画,心中那个悲凉啊。
这世道竟真的是如此不箫,再也没了太祖太宗皇帝当年的气势了,文臣贪脏,武将怕死,招个画士竟也如此不堪。
他一扫眼看见众人之中,有一个人官带不整,破衣落索,十分邋遢,道君怒问主管待诏:“国家考典,尔等如此怠慢嘛”,
主考官高球急忙上前跪下,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不知陛下为何龙颜不悦,你说出来我们也好为陛下分忧。
“分忧,都是你出的好主意,用毒药害死了宋江他们,如今金兵起侵扰边关,怎么不见您去惩罚,还在这为我分忧,哼哼。”道君皇帝怒,自从宋江等人死后不到一年,各地起义兵又到处抢占地盘。
更为可恼的是金人撕毁合约,出兵犯境,而宋却无良将精兵去抵御,节节败退,实在可恨。
非然自己当初也是惧怕宋江他们闹大,夺了赵家江山,默许高球童贯害死宋江他们,得是到了用人之际,他不免又后悔,悔之晚已。
高球被骂,他唯唯诺诺不敢则声,心中自也怨气不消,自从金兵犯境,皇帝对他便不像以前一样言听计从,反而更加排质他。
如今,六大家一损俱损,杀的杀,抓的抓,自己仗着和皇帝交情不错,混了个丢官罢职,只在这内务府上行走,给皇帝干些杂事,再没有当年一呼百诺的威风。
“你看看,皇家禁地是讨饭花子待的地方吗,”道君皇帝指着那个穿戴破衣的画士说。
高球这才看到原来是他。
陛下,陛下那人是江南名士,张择吉,他画得一手好画,只因进京路上,丢失了盘费,才变成这般模样,臣这就叫人给他换身衣裳。高球说。”
“”江南名士,不用了,朕看他一直在画,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要去打扰他了,呆会交了卷,赏他一身衣服吧。”道君皇帝很期待这个人的画作,希望不要让朕失望。
时间过的飞快,一个时辰眨眼就过去了,时间到了,画士们纷纷把画作交了出来。
嘿,还真是五花八门,有画桃花的,有画人脸上錾桃花的,还有头戴桃花的,真是各种各样的桃花,有的画的丑,有的画的美,真是数不胜数,道君皇帝看看都不满意,抬头看时,那个画士还在做画,细工出好活,之下他应该画个不错的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