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烛光摇曳,里面坐着两三个人,杜师爷坐在太师椅上,旁边椅子上坐着的却是张哲顼,杜师爷身边有一个妖艳的女子,她正在给杜师爷倒着酒。
桌子上摆着几个精制的杯盘,两人对坐,正在饮酒。
“杜兄如今可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日北国兵到,你就可荣升,实在可喜可贺。”
“张大人,隔墙有耳,还是小心为上,赵大人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就绪,单等上皇寿诞那天,一齐举事,大事可成。”
“张相爷神机妙算,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是啊,是啊,对那些承传师,那边怎么说。”
“狼主也很重视这些,力争要多带些过去,您知道那边做这些的人不多,前些天我带去的雕版,狼主惊为天物,喜欢的不得了。一再嘱咐我让多带些过去。”
“曹玉德那批版子问出来没有。”
“那小子,铁齿铜牙,死不承认,好呆就是不肯说。所有的刑具都用过了,毫无办法。”
“那就别给他废话了,今天午夜将他提出,带往那边,我就不信,他到那里还敢不招。”
“好,咱喝了这杯,就去提人。”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伊梦退出窗口,悄悄爬上一旁的大树,没有多长时间。
只见里面一前一后走过来两个人,正是杜师爷和张哲顼,他们离开院子,坐上马车,趁着星光,朝前驶去。
等他们走远,伊梦跳出院墙,和妞子紧跟着杜师爷的马车,很快消失在夜幕里。
马车拐过几趟街,停在了果子里,油葫芦的家门口,杜师爷和张哲顼下了车,来到门前,扣打门环,不一会,一个黑衣人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看见是杜师爷和张哲顼,就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伊梦对着妞子耳语了几句,妞子一溜烟跑了。
伊梦悄悄摸过去,王记纸马店比一年前要气派的多,心前伊梦曾来过这里,也不过是个两进的小院子,有那么十几间房,如今却有三进院子,东西有各有一个跨院。
院子里的房屋也是极其考究,雕梁画柱,勾角挑檐,金碧辉煌,房间更是多达上百间,每个房门前都挂着气死风灯,红色的纱灯上一个金色的王字格外引人注意。
在东跨院的一个厢房里还点着灯,里面人影晃动,伊梦悄悄摸了过去,到了东厢房,伊梦侄倒挂金钩,湿了窗纸,往里一看。
这屋子里果然关住曹玉德,他浑身是血,挂在梁上,看样子是伤的不轻,旁边还摆着各种刑具。
杜师爷手里拿着一个烙铁,看着眼前的曹玉德,他还想最后再问他一问,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没有一块好皮的人,他心里不禁有此懊恼。
这人得有多拧劲,才不怕挨打,为了那个破书,几个破版子,值得吗。
油葫芦端着一盆凉水进来,哗啦一下全部泼在玉德身上,昏迷中的曹玉德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顿时浑身的痛疼揪心扯肺,冰凉的井水更是让他打了一个激灵。
“醒了,老曹啊,看着你受罪,你知道吗,我的心都碎了,你说那本破书也不值个啥,你看能重干啥。
你现在说出来,还不晚,你说出来,我马上找人给你治伤,送你千两白银,你带着这些钱就能消消遥遥地过一辈子。”
“呸,狗东西,要杀开刀,要吃张嘴,编什么乱七八遭的事由,我什么也没有,更不知道你们所说的什么书,什么版。”
“犟,你可真犟,我查你们家谱,那里面都记载说,你家曹国舅在海外仙山得到一本《五色门神谱》和一套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