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家里吃的。
比起做一个称职的爸爸,江义对江皓月的关注,更倾向于他需要一种精神寄托。
陈露来看过江皓月。
毋庸置疑,她对江义是毫无牵挂的,但是他们的儿子,她还关心着。
那么,江义想:只要江皓月在,陈露总有一天是会回来的。
当他抱着念想,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活,她却狠心得连他这点希冀都掐断了。
不过几个星期,江义意外得知了陈露再婚的消息。
那晚,他又出去喝了酒。
江皓月看到他爸爸没回来,自己吃好饭,写完作业,按时睡下了。
江义喝到凌晨,回来时已经醉得意识模糊,拿着酒瓶子在楼道里又哭又笑的,嘴里叨叨着乱七八糟的话。
酒瓶子摔到水泥地,发出钝钝的“吭”声。
陆苗最近睡得浅,被这声弄得一激灵,从梦里醒了。
江义摇摇晃晃进到家中。江皓月提前给他留好门,就是不希望半夜被他吵醒,可是江义怎么会如他的愿呢……
“没良心的!没良心的!”
他扯着小孩的胳膊,把他从床上抓起来,一路往外边拖。
睡着的江皓月感到一阵剧痛,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摔下了床。睡觉时他不会戴假肢,即便是戴了,也于事无补,成年人与小孩的力气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腿疼得厉害,江皓月发出绝望的喊声,伸手想要去抓自己的拐杖。
没有它,他完全失去了平衡身体的能力。江义拽着他残疾的身体,就像拽着一个破布袋子,他无法挣脱,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拖出了家门。
凌晨时分,所有人家正是好梦。
察觉到隔壁出事,陆苗冲进父母的房间,“啪”地按亮大灯,跳上床把父母摇醒:“快醒醒!快点啊!!江皓月被他爸打了!!”
陆永飞赶来时,江皓月已经被拖到楼道,他半个身子耷拉在地上,江义扯着他下了一层楼。
这画面太恐怖了,先跑来的陆苗在旁边扯着嗓子尖叫了起来。
“你他妈喝得太醉了!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