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在尴尬和女儿的安危之间,明显是后者更为重要。陆苗失联快一个月,他们走投无路,拨通了江皓月的号码。
他们怀抱一丝希望,他说不定会知道陆苗去了哪里。
正是入冬的季节,江皓月从图书馆出来,手机响了。
陆苗父母绕着弯子,和他客客气气地寒暄半天,才支支吾吾说出了陆苗离家出走的事。
他站在路边跟他们打电话,不知何时,天空纷纷扬扬飘落一场雪。
电话打完,天也黑了。
结束通话的最后一句,江皓月说:“我会去找她的,你们别担心。”
把发烫的手机收进口袋,他望着地上薄薄的一层雪花,意识到冬季已经到来。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他们分别的夏天,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
她同样好久好久,没有跟他说过话。
江皓月想起陆苗没看过雪。
他们长大的南方小城,冬天不会落雪。
去年这个时候,他打电话给她,他说他这儿下雪了,她兴奋极了。
他记得很清楚,她的语气满是憧憬,用非常大声的声音对他说:“好希望明年我们能一起看雪。下雪就能堆雪人了吧,那该多好玩啊!”
江皓月安静地看了一会儿雪。
陆苗没来找他。
她可能不来找他了。
☆、66.远方
远方没有诗和梦想,远方是人生地不熟,远方是彷徨和空寂。
钱来得不容易,陆苗辗转换了好几份工。
第一份工是餐馆工,她负责点菜上菜;打烊后,负责打扫洗碗和帮忙新一天备货。
老板娘跟她说得最多的话是“动作快一点”,一天下来,她累得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一沾枕头就呼呼睡去。
住的地方条件很糟,五十平米的单人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