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悔娶我了吗。”戚氏的声音颤抖着。
越正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不吭声了。
“我去找他,是为你。也是他欠我的。你放心,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戚氏失望地看向一旁。
“你若是还对我有半分情义,就永远别在我面前提他,跟别说去找他!”越正义想起多年前那个人在自己面前洋洋得意的样子,就忍不住恶心。
“那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吗!”戚氏反击。
越正义难以置信地看着戚氏,指着自己,“因为我?”
戚氏眨着眼睛,想停止这番争吵,可似乎心里还有许多话想说,便僵持着。
“因为我赌钱吗?”越正义凄惨一笑。
“难道不是吗?”戚氏委屈道,她不止一次问越正义为什么要去赌钱,明明家中自给自足,根本不需要多余的钱财傍身。
“是吗!”越正义哽咽一声,笑起来,“我可能真的后悔当年没让你们在一起了。”
“你偏要说这样伤我的话吗?你明知我不爱他。”
“是你先说的。”越正义终究没有忍住泪,仰天冷静一会儿,擦干泪,坐在烤架旁,盯着那糊一半生一半的野兔,眼睛徒睁,泪水横流,他无奈地摇摇头。没想到自己还是要讲出真相来。
“那年你大病…卧床数日,难以起身,我请了郎中,他说需要一百年野山参做药引。我想到山里找,但郎中说泰威山不适合人参生长,不可能找到。我就只能下山去买。”
戚氏心中一惊,想起几年前自己病重的那些日子。她对丈夫的积怨,似乎也是那段日子开始的。因为在自己印象中,他没有守着自己,一直到自己康复,都是两个孩子和郎中的照顾。
后来自己不想为此和他生了嫌隙,所以假装不介意。
“我做琴、做萧…拿去卖,杯水车薪,努力数日,不过二两银子。可那山参要七百两……七百两啊,我上哪里去弄。”
戚氏的心揪起。她似乎错了。
“我只好去求他。”越正义闭上眼睛。
戚氏瞪大双眼,泪如泉涌,跪坐越正义脚边,“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相公…”
越正义揪心道:“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是如何为了七百两,被人视如犬马,当街戏耍吗?”越正义哽咽一声,冷漠道:“我宁愿被你当做流连赌坊、嗜钱如命的小人!”
“正义——”戚氏伏在越正义膝上痛哭。
原来这些年,越正义说自己去赌坊赚钱,其实是去谋生赚钱,以期待早日还上那个人的七百两。
“好了,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怕他再威胁我要来山里告诉你了。”越正义站起身,“还有,仇府的画像张贴出来第一日我便看见了。我是观察了一个月,确定他为人可靠,才出此下策。”
“正义,你干什么去。”戚氏叫住往外走的越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