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仇徒冷道。
两人迈到门前的步子一顿,回头看他,“怎么了将军?”
仇徒拧着眉头,沉思道:“这事不宜声张。”
“为什么啊,将军,这出征已经够苦了,难得这么高兴的事,理应一起闹闹啊。”虞信道。
仇徒让他把门关上,他一怔,知道事情恐怕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叫童行关了门,走近仇徒,低声问:“将军有何顾虑?”
“还记得我为什么要她住在我身边吗?”仇徒问。
虞信和童行一怔,彼此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将军夫人是对付将军的一把利器,所以当越宁化身长安住在他们中间时,他们虽然不说,但都或明或暗地留意着她的安全。没想到,这样简单的道理他们竟然忽略了。
“将军,那现在我们应该封锁消息吗。”童行问,“跟我一块儿去的还有几个骑兵营的,功夫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嘴巴牢靠不牢靠。”
“就说是我的命令。”仇徒道。
“嗯。”童行点点头,旋即又道:“不过将军,代越坡的守将都知道夫人的事,他们是袭营关的人,只怕这会儿袭营关大都尉也知道了。还有湖镇军……唉,咱们知道的太晚了,只怕这会儿做什么都是徒劳了。”
虞信也严肃起来,看着仇徒。
仇徒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尽力做吧。熬过这些天,我就能护她周全了。”
“将军,你忘记洛文部可汗了?之前见面是因为这里是西凉境内,你要是去了代越坡,只怕他不会再见你。”虞信提醒道。
仇徒纠结地眨眨眼睛,靠在桌上,沉默着。
“不如这样,我亲自去代越坡看着夫人。叫童行在你这儿守着。”虞信说。
仇徒看向虞信,在脑海中权衡着利弊。虞信是他最信任的人,无论忠心亦或是能力,都比旁人强上百倍,自己脱不开身,他去,恐怕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好。虞信听令。”仇徒正色道。
虞信疾至仇徒正前方,跪下,抱拳俯首,“虞信在。”
“本帅命你寸步不离守护夫人,若她有任何闪失,唯你试问!”
“寸步不离?”虞信俏皮地抬起头。
仇徒淡漠道:“自己把握分寸。”
虞信嘿嘿一笑,“将军真信得过我。”
“能否做到!”仇徒正色。
虞信连忙抱拳,喝道:“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这就启程,越快越好。”仇徒挥挥手。
虞信一怔,晃悠悠站起身,拍拍膝上的土,撇着嘴说:“唉,我怎么不是个女人。”
“虞大人若是女子,这模样也难成将军夫人啊。”童行笑道。
虞信白他一眼。
仇徒道:“干粮带够,挑寨子里最好的马,虞信。”
“将军。”
“帮我照顾好她。”
虞信看着仇徒的眼睛,不由动容,郑重点头道:“将军放心。虞信告退。”
说罢,虞信开门离去,仇徒望着他的背影,心里道:娘子,我一定尽快去找你……
十余日后,仇徒拄着拐在院中尝试双脚沾地地行走,童行在他身边盯着,唯恐他像前几日一样不慎跌倒。
另一间房中,阙元奎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仇徒,说:“祭司,你说这个仇将军真能平息两国战事吗?”
戈汗站在他身后,微微躬身一礼,这才答道:“我也说不准,这个人,还有他夫人,都善用出其不意的策略,叫人猜不透。”
“他夫人…”阙元奎不禁笑道:“那小女孩确实有趣。要不是你亲口告诉我代越坡的事,我只怕不会相信他带着十个人就夺了城。你说,她脑袋里都装了什么,怎么弄出来那些鬼火的呢,等我下次见她得好好问问她,嘿嘿。”
戈汗不禁看他一眼,“小王爷,你不会……”
阙元奎一怔,严肃道:“本王心中有数,大事为重。”
戈汗怪异看他一眼,因为对着的是背影,所以也不知他神情如何,只是心里害怕他真对孱国主帅的娇妻有了什么想法,会给洛文部引来祸事。
不过小王爷已经三十多岁了,比起寻常草原上的男子,孩子都该娶妻了。是不是该帮他寻个女子呢?
“祭司。”
戈汗忙回神恭候道:“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