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宁为难地叩首拜道:“都是传言,皇上,湖镇军的支援也是夺城的关键所在。越宁不敢冒领!”
对对对,叫自己的名字也无妨啊!
越宁惊喜地在心中夸赞着自己。
“哈哈,你倒谦虚。来,听说你武艺极高,可否在这大殿中叫朕和大家都开开眼界?咱们孱国的女兵制年代已久,可真没出过一个女将军呢。”
越宁正想着推辞的话,哪想听到皇上最后这么一句话,立即赌气地抬起头来,说:“皇上,那是你们不给女将军,不然厉害的女兵可多着呢。”在她心里,苏盏比许多将军还要厉害。最重要的是,她没见过哪个男将军像苏校尉一样仔细,把多年来大大小小的行军之事都总结反思,汇成一册。
仇徒心凉了一截,就算自己真是皇上的肱股之臣,那也经不住“当面顶撞圣上”的罪过吧。就算皇上不计较,可旁人会怎么看越宁呢?
他连忙俯首道:“皇上,臣妻她……”
皇上笑着摆摆手,叫他们起来回话。
皇后起身来到皇上身边,说:“臣妾看这个越宁率真的性子很是喜欢。皇上,不如,臣妾替越宁讨个封赏?”
皇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来听听。”
“嗯…”皇后环视一圈大殿,食指扣在下颌上,思虑一番,说:“这样如何,叫越宁在殿中与一将军比试箭法,三局两胜,若越宁赢了,皇上便赐她同等军职。”
皇后此话一出,殿内哗然。官阶将职都是国事,皇后一句如同儿戏。
越宁和仇徒也是惊讶地看着皇后。
仇徒是知道皇后不会随便乱说话,必是和皇上早有计较,只是若真叫越宁得了封赏,以后只怕再无宁日。
越宁却是奇怪升迁竟然如此简单。她哪里知道这是皇上刻意抬高仇家,一方面拉拢,一方面叫仇家做这个招风的大树。这便是荣誉背后的代价。
但此刻殿中皇后已金口玉言,再改已是来不及了,只见皇上目扫群臣,道:“众卿家有何高见呐?”
众人皆是躲避皇上的目光,不敢乱言,但心中都有些情绪。
这时候仇赁和庄惠最有话语权,但仇赁得避嫌,所以只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平氏还不识趣地晃晃他,催促道:“说句话啊。”
仇赁却是置若罔闻。
庄惠无奈地走出来,缓缓施礼道:“皇上,皇后。依微臣之见,元帅夫人此次出征有两大功绩,一是巧夺代越坡,壮我孱国士气;二是千里救元帅,保我孱军核心。这两样,已足以说明仇夫人谋略上的过人本事,所以即便按功行赏,仇夫人也能从个六品上的将军。方才皇后提出比试一说,在微臣看来,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以看出仇夫人除了带兵谋略之外的其他实力,这样,皇上也可按才行赏,如此,既不失公允,亦不埋没将才。”
皇上闻言大喜,赞道:“好,既然武丞相都这么说了,来人呐,上弓箭纸靶。”
越宁见几个侍监跑了出去,不禁低声对仇徒说:“跟谁比啊?”
仇徒正要说话,就听显王席上的太妃笑着对皇上说:“皇上,只比弓箭恐怕不能服众,谁都知道仇将军的爱妻是山里的猎女,射箭功夫不会太差。依太姬看来,应该再比些旁的物什才算公允。”
越宁看着太妃,对仇徒低语道:“和我娘长得真的好像啊。”
仇徒看她一眼,叫她别乱说话,便又静候着皇上的旨意。
皇上看向太妃,笑问:“哦?太妃定是有什么好想法了吧。”
皇上虽叫着“太妃”,却没有几分对长辈说话的语气,毕竟这太妃年纪不过四十来岁,同他大差不差,只是辈分上嫁到父皇那一辈了而已。
太妃笑笑,说:“也不算什么好想法,就是提出来供个参照。毕竟这琉璃宫地方有限,射箭难免有局限,应加试长剑、长枪等常用兵器,免得花拳绣腿,鱼目混珠。”
说着,太妃就看向越宁,越宁正望着她,这目光对接,太妃竟有一瞬恍惚。
皇后瞧见了,笑道:“诶,皇上,这越丫头和太妃竟有几分相似呢。”
“皇后说笑了,哀家可不敢和仇元帅的夫人这样的巾帼英雄比较呢。”太妃笑着摆摆手。只是她又情不自禁多看了越宁几眼,只觉得十分熟悉。
“哈哈,都好,都好。”皇上出言道:“这样,既然齐母妃有所提议,朕也觉得若只比一场射击确实难以证明什么,子虚将军,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