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属于国人的善良。”何知行评价。
希望他们真能看到中国人的善意。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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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
谢骛清终于回到广州城,下午三点到的。
在广州的公寓里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衬衫和西裤,在客厅里坐下。
他回来直接去了前线,姐弟几个人时隔两年,今日终得一见。大小姐见弟弟就想起先夫,落了泪,三小姐在一旁安慰。谢骛清沉默。
等二小姐来了,这才缓和了氛围,一起说到谢骛清的婚事。
“父亲说,在那种时候肯和你定终身的女孩子,万万不能辜负,”三小姐是短发大眼睛波波头,长得像母亲,性格也像母亲,她藏不住心事好奇问,“清哥儿你怎么做人质都能被人看上?在家里也不见你如此出色。”
“我看上她。”他无意同三姐辩驳。
“你怎么做人质也不好好做,还要追着姑娘走?”三小姐轻声笑问,“因为像海棠?”
谢骛清轻叹。这谈话一时半刻难结束,须找份报纸看。
二小姐轻抿了口茶,柔声说:“你别把清哥儿问恼了,不给我们聊的机会。”
大小姐摘下棕色玳瑁边框的眼镜,望着谢骛清:“救过不少侨民的何家?”
二小姐替谢骛清答:“正是那个何家。”
三小姐笑起来:“义商之家。我听人说过,过去何家航运主走海外,自她露面,在内陆也发展起来了。”
二小姐的先生是做银行的,算生意场上的人,她笑笑说:“是。不过生意的规划并非一朝一夕能定下的,应该是何老先生的布局。”
“海棠花总有功劳。”三小姐替未来弟媳说话了。
“那是自然。再好的规划,没一个有能力担得起的小主人也是空谈,”二小姐笑说,“这段日子,凡听人讲到何二小姐,全是赞誉。何家航运如此大,她却没有做‘船王’的意思,有好处要拉着大家分一分,不喜独占。我先生的朋友见过她一次,说她身负盛名,本人却不见锋芒,说什么话都和和气气的,万事谦让,懂事又知恩,颇得世交长辈们的好感,凡打过交道的都想照拂她。”
大小姐微微颔首:“静水流深,是有大智慧的女孩子。”
谢骛清回忆,先前她还有压不住锋芒的时候,看来是长大了。
二小姐忽然微微笑,看谢骛清:“清哥儿,你的西府海棠独掌着航运,已是待嫁小姐里最富贵的一个。见过的公子哥都说惊为天人,不敢追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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