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送来擦手巾,有一位侍者来点单,询问他们的忌口。
裴安菀在选择甜品的时候犯了难,阮决明笑说:“我的那份给你,这样两份你都可以尝。”
“好啊!”裴安菀开心地说,“唔该。”
曾念打趣说:“菀菀今日还懂礼貌。”
“还不是装乖。”裴安逡呛声道。
裴安菀朝他吐了吐舌头,小声说:“不要以为你坐了摩托车,就很了不起。”
裴安逡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当然,我已经知道摩托车要怎么驾驶了。”
“你这么矮,都不够到地,还要骑车?”
“你比我还矮一厘米!”
眼看两个小孩就要吵闹起来,曾念示意他们小声,“不要打扰别人食饭,乖一点啦。”
两个小孩各自撇了撇嘴,又互相瞪了一眼,动作如出一辙。
阮决明看着他们,只觉得舒心,连日忙于公事的疲惫几乎都消失了。
餐食陆续传上桌,第三道头盘是波尔多红酒鹅肝批,阮决明刚尝了一口,抬眸就看见不远处侍者领着几位女士走进餐厅。
其中一位也看见了他,有几分欣然,在看见与他同桌的人之后,又有几分诧异。
裴繁缕和同行的人耳语一句,施施然走过来,招呼在座的人。
曾念这才注意到她,说:“巧了。”却是没有如平常那般让小孩们向她问好。
裴繁缕也不介意,解释说朋友们都夸这间餐厅很正,她正好得闲,来试一试。
曾念笑笑,心底却想,你几日不得闲?
曾念十几年前就在裴家做护工,很清楚当时裴繁缕是怎样欺负裴辛夷的。什么在舞会前撤掉裴辛夷的珠宝,在家庭聚会里把裴辛夷推下水池,甚至连裴辛夷的生物作业——熬了几晚做出来的仿生态微景观——都要破坏。
彼时裴辛夷还是可人甜心,为了母亲所教导的一家子和气最重要,忍气吞声,不愿告状。
曾念对裴繁缕着实没好感,倒不是觉得裴辛夷受了不少委屈,而是讨厌这般仗势欺人的女孩子,就好像从她身上看见了二太。
“你们几人怎么凑一齐来了,六妹呢?”裴繁缕说。
“我单独找阮生出来食饭。”曾念垂眸一笑,“你知道,六妹的事都是我把关。”
原来这顿饭是为了考察阮决明,一个野麻雀还真当自己是裴辛夷的阿妈?
裴繁缕在心底冷笑,想到裴辛夷或许好事将近,又有些酸溜溜的。
她故作玩笑似地说:“念念姐讲乜嘢啊,六妹那么大个人了,何况你这么年轻,我远远地看,还以为这里坐的是一家四口呢。”
见曾念脸色微变,裴繁缕暗自得意,不经意看向旁边的两个小孩,惊讶地说:“这么一看,菀菀和阮生还有几分相似呢,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是有缘。”
不管是讽刺还是玩笑,这一番话实在出格。
阮决明眸色一沉,转了转手上的戒指,说:“大嫂,有空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聊,让你的朋友等久了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