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风尘仆仆地回来,看到窝在阮决明怀中的娇小的女人,无需过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察觉到轻抚背部的手放缓,阮法夏拭去眼角的泪痕,转过身去。
“阿星。”
阮法夏的声音好轻好轻,南星打小就没听过她用这种声音说话。他心口很闷,一句宽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阮决明对阮法夏说:“你先回房间,我和阿星有事要商量。”
阮法夏一瞬间又变回了坚韧不可摧的样子,不容辩驳地说:“南星在河内查到什么,我有权知道。”
沉默半晌,阮决明点燃一支烟,“阿星,就在这里说吧。”
南星缓缓吸了口气,道出调查结果。当时在裴怀良宅邸里的人确实无人幸免于难,但有一位男人提前坐车离开了。男人是一位中将的侄子,借着背景关系在河内做掮客。而这位中将,是与阮商陆关系密切的一位中将的对头。
裴怀良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给男人相关情报,让政府武装一举围剿村寨。当前局势稳定,政府不再需要他们这样的家族势力,迟早要清除干净。既然有人出钱出情报,没理由不提前行动。
召众人聚头只是幌子,裴怀良想彻底毁了整个家族。
阮法夏忽然笑了一声,又蹙眉说:“很好,阿星,这下我不仅没有爸爸了,还没有家了。看看你们做了些什么,搞成这个样子!”
“我……”南星不知如何是好。
阮法夏一顿,冷静而坚决地说:“二哥,我要回缅甸去了,有机会的话再见吧。”
南星惊诧地说:“你怎么可以!”
阮法夏没有理会他,深深地看着阮决明说:“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和你说的话?你说你不会忘的,可我想你还是忘记了。……二哥,以前你没做到你的承诺,现在我也只能自私地只顾自己。”
阮法夏说完,快步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南星回过神来,问:“承诺的什么?”
阮决明不语。
*
静默着,静默着,狂风暴雨终于卷席港岛。
“……不能出海?不行,我今天必须走!”曾念忙乱地收拾行李,电话还夹在肩膀与耳朵之间。
轰然的雷声之中,一阵电钻的声音响起,公寓的门被蛮横地撬开。
曾念顾不上电话,拎着行李快步走到玄关,不出预料地看见一群吊儿郎当的青年,而何云秋就站在他们身后。
“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啊?”何云秋拨开左右的人,扫了行李箱一眼,冷笑说,“还带这么多东西,也不找人帮忙。”
曾念往后退了一小步,警惕地说:“你想做乜啊?”
“我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从前受的气,今日就奉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