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块钱,绝对是笔巨款了。
梅若鸿几个正在兴奋,甚至商量着晚上庆功,可买了画的大老板却没带着画离开,反而将画全都堆在展馆门前。梅若鸿见那些画被如此凌乱的丢在地上,心疼不已,正要责问,却见汪子默提了两瓶子油淋在上面,紧接着一把火烧了。
啊!我的画!若不是杜芊芊拉着,梅若鸿就扑上去了。
梅若鸿,你这个人jiāo朋友是为你的画,谈恋爱是为了你的画,什么都是为了你的画。好像你有了画就成了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什么人、什么事都不在你的眼里,好啊,那我就毁掉你的画!
不!梅若鸿挣脱了杜芊芊,扑上去抢救,可哪里抢救得了,反而因火势太大,画框烧的厉害,他的双手被烧伤了。
若鸿!杜芊芊忙将人拉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汪子默:子默,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明知道这些事若鸿的心血
子默,你这样做太过分了!画会的人也开始指责。
汪子默冷笑道:我过分?梅若鸿做的事就不过分?再说了,这些画是我买回来了,我愿意怎么处置是我的事,他已经没资格再管。
钱货两讫,的确不关梅若鸿的事,但qíng感上怎么接受得了?
汪子默看着他痛苦,心中快意极了。
梅若鸿神qíng呆滞,眼中痛苦,跪坐在一堆画框残骸前,像丢了魂儿。
就在大家宽慰梅若鸿时,突然人群退开,有个面带病容的中年女子牵着个面huáng瘦小的小女孩过来。这女子用帕子压住嘴咳嗽了两声,眼睛扫了一圈儿,最后定在梅若鸿身上:若鸿?
你们是杜芊芊问道。
女子笑了笑,脸上倒险些两分颜色来,她的口气很温和,又中气不足:我是若鸿的妻子。我们家乡发了大水,没人了,我只能带着画儿来找她爹
从听到第一句话开始,杜芊芊的脑子就炸开了。
方意莲也惊骇不已:什么?妻子?你是梅若鸿的妻子?
是。这女子叫翠屏,她虽是乡下来的,却不是没一点眼色,她很快发现气氛不大对,但她也没功夫问,因为她发现梅若鸿的状态也不好。她连忙上前:若鸿,你怎么了若鸿?我是翠屏啊。
翠屏?梅若鸿浑浑噩噩中似乎听到熟悉的名字,当他看到近在眼前的翠屏,瞪大了眼,好似睡梦未醒一般:翠屏?我的过去,我的前世,你怎么从前世跑到今生来了?
秦风瞪大了眼:前世今生?这论调真清奇。
当初桃朔白虽然讲了大概故事,但不可能每句话都讲到,以至于秦风听到这些话简直有种幻听的感觉。他开始觉得,不是梅若鸿脑子不好,是脑子太好了,有这等水准,别说一个原配,一个汪子璇一个杜芊芊,就是再来两个他也吃得下。
关于杜芊芊,你怎么打算?桃朔白问。
秦风皱眉道:我特地让翠屏带着女儿在今天赶过来,就是想看一看梅若鸿会怎么处置,也看看杜芊芊怎么选择。如果这样她都一意孤行
秦风本就对杜芊芊没什么感qíng,只是为了还杜家一份恩qíng,若她执意,他绝不会让这人再回杜家,只保证她饿不死罢了。倒不是他贪图杜家钱财,是他觉得,与其将家财给这两人挥霍,倒不如去造福全中国。
他们两个有三世姻缘,这是第三世。桃朔白叹道。
你叹什么气?秦风总觉得这样的爱qíng有点问题。
他们之间确有真qíng实意,但是一方太痴,痴的没有自我,一方却太贪婪,想得到的太多,所以次次都是悲剧姻缘。所有的故事,并不表示真爱就是大圆满结局,哪怕最后两人在一起,这份爱qíng也已伤痕累累,只是身在局中的两人逃避着不去正视罢了。
因着梅若鸿jīng神恍惚,翠屏又病着,杜芊芊完全被冲击的不知所措,最后方意莲恨极了,qiáng行就杜芊芊带走,表示和梅若鸿一刀两断。杜芊芊实在伤痛不已,又觉难堪至极,何况原配来了,她算什么?当方意莲带她走,她就走了。
画会的人却不能丢着梅若鸿不管。
他们为翠屏指路,并送他们一家三口回到水云间,之后就纷纷离去了。
汪子璇这天没来,一是不愿意见到梅若鸿和杜芊芊,一是找到了一个暗地里堕胎的婆子,打算将孩子堕掉。婆子说现在都不用药了,那个不太保险,所以用手术,只是稍微有点疼。汪子璇突然害怕了,她好像突然意识到孩子也是个生命,她不愿让他痛,也不忍心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