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也怪,甚少下山的戚少商突然下山了,来到酒肆张口就喊:高老板,上酒,上菜!
哟,大当家呀,什么风把你给chuī来了?高jī血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眼睛里却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架势:戚少商,你的座位被人坐了。
哦?戚少商自来不讲究那些,但其他几位寨主的好意,他也不会拒绝。他虽不狂傲,可很清楚连云寨在此地的名声,竟有人有胆量去坐那位置。他来了兴趣:此人值得一见。
他已抬头,就看到了亭子里的桃朔白。
桃朔白也看到了他。
戚少商一身铠甲,肩上披着大毛领子,长发梳理在脑后,面容英俊,目似朗星,昂首阔步,姿态洒脱。他手中拿着一柄青云剑,径自上了高亭,看到桃朔白的风姿气度,眼中尽是赞叹。
这位公子,可否请我一坐?
桃朔白道:这本就是你的位置,想坐就坐,何必还要问我。
被点破身份,戚少商也不以为意,在他对面坐下,叫了一坛pào打灯。
有菜无酒,岂不是没意思,我请你喝一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戚少商有心结jiāo这个朋友。
桃朔白。
原来是桃兄!
高jī血将酒提上来,放下两只酒碗,说道:戚大寨主,承惠,二十两。
什么?这一坛子酒就要二十两?!戚少商一向知道高jī血是个jian商,却没料到他这价钱是漫天开口,涨的太快了。
世道艰难呐,生意不好做,哪有戚大寨主风光。
拿纸笔来,我给你写张欠条,改天再给你钱。若不是还要请人喝酒,戚少商绝对不要这么贵的酒。
桃朔白直接摸出一锭十两huáng金放在桌上:要没掺水的好酒!
好好好,马上来!高jī血拿了金子就要走。
等等!五坛!高老板别数错了。戚少商补充道。
五坛就五坛。
戚少商有些尴尬的笑道:本想请桃兄,谁知反过来要桃兄请。
谁请谁并不重要。桃朔白心下略微失望,原本还想着戚少商会不会是君实,但戚少商见到他并无半点异样。
跟戚少商喝了一顿酒,他没事,戚少商却是醉倒了。pào打灯本就是烈酒,没掺水更是劲儿大,喝了酒,戚少商兴致所起,舞了一套碧落剑法。又将店门口挂着的琴取来,弹奏一曲,桃朔白借他的青云剑舞了一套玉箫剑法。
玉箫剑法潇洒俊雅,是桃花岛一门的武功。桃朔白又是一身白衣,舞起这套剑法自是十分好看,但这剑法看似花哨,绝非只是好看,乃是攻敌xué道,内力灌入又能黏他人兵器,十分jīng妙。
戚少商从未见过这等武功,乍看以为只是剑舞,可他知道不是,哪怕一时揣摩不透其中奥妙,却不妨他叫好:好剑法!桃兄,这剑法叫什么?
玉箫剑法,乃是从玉箫中化出。桃朔白将剑还他。
当真绝妙。戚少商见他谈吐不俗,功夫又好,不禁爱才之心大起,问道:桃兄这般才华,可有想过报效国家,为国为民做一番事业?
我与你不同。桃朔白婉拒了他的邀请,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与他道别。
桃兄去京城?
有一个要紧的人,我要找到他。
莫不是桃兄的心上人?戚少商露出会意的笑,叹息道:我也有个心上人,也许你听说过她。她叫息红泪,是碎云渊毁诺城的城主,我辜负了她,她现在不肯见我,还要杀了我。我本想去找她的,可是我真对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