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一望,两人都有些意外,原来是陈玉芳和王幼chūn。
陈玉芳在金燕西身上打了印记,所以金燕西一到公园他就感应到了,他对王幼chūn已经没什么兴趣,反倒是金燕西让他摩拳擦掌。还没有他拿不下来的男人!谁知当无意一扫另一人,陈玉芳就愣住了。
真像!
若是他的表qíng不是那么冷淡,气质温和一些,儒雅一些,再加点笑容,简直就和他爱的那人一模一样了。
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一世,那人宁可魂飞魄散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为他付出那么多,他怎么可以那样无动于衷甚至如避蛇蝎?
玉芳?玉芳你怎么了?王幼chūn见他怔怔不说话,一副关切的询问。
陈玉芳回过神,朝他说道:你先回去。
王幼chūn的眼神恍惚了一下,转身便走了。
金燕西看得奇怪: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
陈玉芳的眼睛突然又对上金燕西,微微一笑:七爷,你也先走。
好。金燕西只觉得脑子浮浮沉沉,不自觉便遵着对方的话音去做。
桃朔白却是十分清楚,陈玉芳动了鬼魅之音,但对方举动古怪,所以他没戳破,将自身气息收敛的越发隐蔽,看看这陈玉芳打什么算盘。
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陈玉芳心里惊喜、急切,也清楚接连打发走两个人,正常人都要疑惑,更怕这人也要走,所以跟他一张口就用上鬼魅之音。鬼魅之音能迷魂,就似让人喝醉了酒,昏昏沉沉,这时只能听到陈玉芳一人的声音,会不自觉的顺着指示去做。
桃朔白的感受更清晰,他察觉到一丝力量缠上来,试图在他的心口上烙下印记。
他不yù打糙惊蛇,便没有防护,任由印记烙下。
因为原主欧阳的魂魄尚在,所以这印记是落在欧阳的身上,哪怕陈玉芳再三查探也不会发现蹊跷。
欧阳于坚。桃朔白报上名字,琢磨着陈玉芳的态度,总觉得别有内qíng。毕竟先前的qíng况看来,陈玉芳对金燕西有股执念,怎么会白白将人放走?
执念?
桃朔白心头一动,qíng鬼会成为今天这样子也是因为执念,难道、欧阳于坚比较符合qíng鬼的执念对象?
如果真是这样,倒是件好事,既不必累及无辜,也会节省时间,他施展起来也能放开手脚。
原来是欧阳先生。欧阳先生是做什么的?爱听戏吗?陈玉芳又问,一边问一边细细的审视桃朔白,当然,他看的只是外在,越看越满意,又越看越遗憾:欧阳先生好文雅相貌,若是再温和一些,就更好了。
桃朔白心下了然,若是原本的欧阳还在,撞在qíng鬼手里那可真是
闲暇时写写诗文,倒是不听戏。桃朔白说道。
陈玉芳一听,顿时眼睛更亮:原来欧阳先生是诗人!
眼看着陈玉芳越来越激动,那双眼睛里隐隐的红光不时的闪烁,显示着qíng鬼与皮囊间的牵连在不断加深。
桃朔白就是要这种效果,他需要qíng鬼全神灌入这副皮囊,一举摧毁。
却不知为何,陈玉芳眼中红光终究隐没,人也渐渐恢复平静。
时候不早了,欧阳先生,我改天请你听戏。陈玉芳先一步退走。
桃朔白一时摸不准qíng鬼用意,又怕被察觉,也就没贸然举动。
第二天,桃朔白收到一封信,打开一看,愣了。
居然是一首qíng诗。
落款是陈玉芳。
尽管心里有些反感,但为了诱敌,桃朔白将欧阳以前学的诗翻出合适的,誊写一份寄回去。
当晚,陈玉芳又让人送来戏票,请他去听戏。
桃朔白摸出了qíng鬼的路数和用意,便沉下心周旋。
这么一来一往月余,终于在一天晚上,陈玉芳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陈玉芳的声音飘忽,诉说着从业多年的心酸痛苦,一副生无可恋。又说舍不得欧阳,辜负他的一份真心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