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苍动作一顿,“扣工资?”
“是啊。”白癸叹气,想到这里就恼火,“你是不知道,据说这老板脾气特别不好,不近人情,为人苛刻,剥削下属,压榨员工,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我觉得他肯定是个秃了头的中年男人,要不就是个白胡子老古董。”
娄苍没有抬头,“是吗?”
“那可不是。”白癸说道,心情舒爽。
他很少会和人吐槽这些事情,这么说一通,简直神清气爽。
白癸一脸沉重的摇头,看向娄苍,“你是不会理解我的感受的。”
娄苍将最后一只碗放进了橱柜,擦了擦手。
白癸看了一眼时间,摆了下手,“那我先回去了。”
娄苍看了一眼白癸,对方的身影从厨房消失,娄苍正要收回视线,门口青年的身影却又露了出来。
白癸扒着门框,看向娄苍,“对了,你认识五楼501的人吗?”
娄苍顿了顿,摇头,“不认识。”
“那你……”白癸想了想,“知道老是在楼道里玩儿弹珠的小孩儿吗?”
这回娄苍点了头,“看见过。”
白癸哦了一声,“那你有没有觉得这小孩儿有点古怪?”
娄苍沉默了一会儿,“嗯。”
白癸点了下头,“那小孩儿说他家就是五楼的那户,你见过他爸妈出门吗?”
“不知道。”
白癸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这位邻居估计除了倒垃圾,都没出过门,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
白癸摆了下手,“行,那我走了。”
白癸从娄苍家里出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楼道的方向,没有听见弹珠的声音,估计是回家了。
白癸回了家,看着外面的月色,去开了一批啤酒,坐在窗台上,目光悠悠。
明月已经爬到了最当空,月色朦胧,这个时候,正是万家团聚,共享欢乐的时候。
顺着阴暗的楼道往下,501的门牌在灯光下反射出一道弧光。
女人将地上散落的抱枕收起来,又将沙发上的衣服都叠好,打算一会儿收起来,小孩儿乖巧的坐在另一旁,手里抱着一个娃娃,娃娃的手臂和眼睛上都有缝过的痕迹。
“妈妈。”小孩儿走到了女人旁边,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女人的袖子。
女人穿着长袖长裤,整个人看上去都十分消瘦,带着口罩,弯腰摸了摸小孩儿的头,“安安乖,一会儿妈妈给你洗个澡,换身衣服。”
小孩儿眼睛一亮,“好。”
女人眉眼处总算是露出了些许的笑意,正打算带着小孩儿去洗澡,门口却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像是平和的表面被打破,女人眉眼处的柔和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生生撕碎,变成了无法控制的恐惧。
来不及了。
“安安……”女人一把抱起小孩儿,神情惊恐的左右环顾,最终往一旁的房间跑去,一把拉开了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