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倒好,全然不怕自己生气。
白癸敲了敲桌面,“你可不要恃宠而骄,别以为公子我没脾气,要是真惹恼了我,我就……”
阿渊抬眸,目光凌凌的看了过来,“怎么,杀了我?”
白癸一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即便阿渊如此无礼,可白癸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动过要惩罚他的心,更不用说杀了他了。
白癸按下心头的怪异感,扭过头,又喝了一口酒,“算了,不想说,别坏了我的好心情。”
人群中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喧哗,白癸朝着正中央的台面上看去,便瞧见一个身材清隽的男子抱着琴,慢慢走了上去。
这人赤着脚,顺着红色的毯子走到了中央,明明身为男子,五官却又带着几分女子的柔媚,可他又是一脸木然,透着几丝清冷。
即便身为男子,那也称得上一声美人。
白癸眼睛一亮,撑着下巴看着那人,“阿渊,你看,这人长得着实不错,应该就是被逼着上台的花魁弟弟了吧。”
阿渊瞥了一眼,冷哼,“一般。”
白癸一愣,看向阿渊,啧啧两声,“阿渊,做人不能嫉妒,虽说你长得没人家好看,但公子我也不会嫌弃你,你还是诚实些吧。”
阿渊沉着脸,干了杯中的酒。
台上的那人已经抱着琴,盘腿坐下了,指尖抚琴,乐声流淌而出。
白癸听了一会儿,忽的一皱眉,“可惜了。”
技巧虽高明,却毫无打动人心之处。
一首春心醉,倒像成了灭春心的丧曲一般。
这人弹了一曲,就又面无表情的抱起琴,退了下去。
场上出现了起哄的声音。
白癸眼尖的看见场上有几个人偷偷将老鸨叫了过去,老鸨满脸谄媚的笑意,眼中泛着精光。
白癸感慨,“这老鸨也太会做生意了。”
场上不少人都看中了这花魁弟弟,想要出价,可出的价格却只有老鸨知道,那便相当于,最终卖出多少,全然取决于老鸨。
白癸撑着下巴,眼中多了一丝笑意,敲了敲桌面,那边老鸨果然看了过来,看向白癸,“小少爷,有何吩咐?”
“刚才台上弹曲儿的人,出价多少?”
老鸨眼睛一亮,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数。
白癸挑眉,看向老鸨,“在这基础上,我加一百两。”
老鸨一愣,瞬间笑了起来,可又死死的压着唇角,导致她脸上笑意有些扭曲,“小少爷,你也知道,今天是阿唤第一天上台,这价钱……”
白癸挑眉,靠在椅背上,故意露出了自己的腰牌,“我只能出这么多,要是不行,那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