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感情,也只掩藏在那张平静皮囊之下。她不能大笑,不能大哭,所有情绪内敛在心里,缠成一团乱麻,继而在心底疯长起来。心底越乱,厉蝉衣便越冷淡。
可是,她凭什么不能大哭,不能大笑?
她是蒲一凝,又不是厉蝉衣!
她是蒲一凝,又不是谁的傀儡!
她难道生来就是这样的吗?不是啊,不是的啊!她把自己打磨成了圆润的卵石避免伤害,又钻进了角色的壳子里一蹶不振,可那些都不是她啊!
她已经活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要要被别人所困,又为什么要被自己所困?
唐映雪说做人要及时行乐,从心所yu。她喜欢和她做朋友,大约也是因为有点羡慕这样恣意的生活吧。
她忽然抬起头,盯住了喻子燃。
喻子燃的筷子僵在半空:“你……”
话音未落,就见她猛地抱住了他,一口咬在了他的颈上。
喻子燃手一抖,筷子连同豆芽一起掉在了桌上。
她这一口,是用了狠劲咬的,他痛嘶一声,脸部肌肉都变了形。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到他肩膀上,他不敢乱动,只能忍着剧痛,试探着拍了拍她的背。
“没、没事啊……没事……”他有些无措地哄着。
蒲一凝用力地捶了一下他的背,终于松了口。
喻子燃龇牙咧嘴地拿起镜子一照,看到一个清晰的双层牙印,还带血丝的。
“……”
她坐在他腿上,额头抵着他的肩,哽咽道:“你……你让我哭完……”
“好好好,你哭你哭,随便哭。”他顺手又拆了一包纸。
她哭得一点都不安静,抽噎声极大,仿佛是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出来了。
喻子燃不知道她到底想起了什么,竟然真的能吃着吃着就哭成了这样。
他正想着冰箱里还有没有冰待会给她敷敷眼睛,就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敲门声。
“燃哥?燃哥你干啥呢?”助理在门外道,“我怎么听到有女人在哭?”
喻子燃:“……”
蒲一凝瞬间止声。
喻子燃连忙宽慰她:“没事没事,你接着哭,啊。”
他扬声道:“我看电视呢,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