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
“唔。”姜谣眨了眨眼,嘴里片刻不停的咀嚼着,伸手又夹了块蘑菇。
“我以前说你除了家境,没有值得别人羡慕的地方,我说错了。”
季渃丞一向很诚恳,连道歉的时候,都真挚的望着姜谣的眼睛。
他的眸色在橙黄色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深,瞳孔里倒映出的,是姜谣错愕的模样。
他从不觉得跟自己的学生认错或者道歉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按冯连的说法,他对姜谣的影响有点大。
“我当初...只是对你的成绩很生气,其实明知道你学习很努力,不该是那个分数,后来你也的确考的很好,六百四十分,比班里的绝大多数同学都高。”
季渃丞耐心的解释,语气柔和又稳健,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
姜谣咬着美味的天fu罗,此刻却味同嚼蜡,她机械xing的动着牙齿,眼底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季渃丞的目光落在姜谣的手腕上。
手链的款式已经很老了,现在看,价格也和姜谣的职业不符,但她保存的很好,银白色的小星星依旧光彩照人,镶嵌的小钻石晶莹剔透。
“我十多岁上少年班,后来出国跟着吕家殷教授做研究,除了我自己的成绩,也得益于我父亲在学界的人脉,没人能脱离自己的原生家庭,也不必割裂家人的关怀。”
季渃丞很少跟人说自己的经历,那些写在百科上面的,大多浮夸又传奇。
真实的经历是怎样的,路难不难走,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姜谣懵懂的看着季渃丞,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她固执的坚守着临界点,生怕惹季渃丞不高兴,现在季渃丞亲手把那个界限打破了,告诉她原本那个界限就是模糊的。
“你自尊心强,又...过分在意我的眼光,我不该不考虑实际情况就贸然指责你,当初我也是第一次做老师,很多不到位。”
季渃丞把姿态放的很低,低到和五年前的学生姜谣同样的位置。
他面对着姜谣,认真的剖析自己,有句没说出口的话,却不能说给姜谣听。
对于姜谣,他似乎做不到完全的理智,从知道姜谣对自己的心思开始,他难免在所有和姜谣有关的事情上,如毛头小子一般冲动。
他不敢说这意味着什么,但总归比起其他人,姜谣是特别的。
姜谣好像变成了个不会反应的瓷娃娃,如果不是左眼的眼泪猝不及防的从脸上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