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豐说:“拿进来吧。”
助理提进来一个医yào箱,很快出去了。
季蓝手垂在腿上,袖子被他一层层卷起来。
原本的医用胶带已经起了边角,不甚整洁了。
他拇指把胶带撕下来,动作轻轻的。
季蓝没看伤口,看着他。
高挺的鼻梁,墨黑色的眉。
温柔的时候也是有过的,以往发生在云一样的翻腾过后,和他静静躺在床上。
各怀心思,但并不jiāo流。
那时候他也没现在这么爱唠叨。
那么到底是以前的他好,还是现在的。
把整块纱布揭开的时候,“疼么?”季豐问。
“不疼。”
下一秒季蓝却改了口:“疼。”
但是,难得的柔弱没打动他,季豐神色不变地说:“以后还敢玩蛇吗?”
季蓝居然顺从地回道:“不敢了。”
说出来连自己都下了一跳。
季豐勾了勾唇角,镊子上的棉花沾了yào水,涂上她的伤口。
然后他剪了纱布,重新贴上来。
做完这一切,他垂眼看着自己的成果。
“还行吗?”
“难看。”她当然要这么说。
她把袖子往下面捋,没注意到面前的季豐挑了挑眉。
他看到一旁桌子上的中xing笔。
欠了欠身,拿过来。
同时又一次握上了季蓝的胳膊。
她像只防备的猫,可是也已经躲不开了。
季蓝低着头,看着他在她的纱布上涂涂画画,看不出个究竟。
不经意才发现远方的天边,橘红色的太阳像是化开了,正沉没在高楼的后方。
原来她刚才不是只睡了一会儿,而是一整个下午。
季蓝又看向他的手,歪着脑袋,越好奇越看的认真,渐渐有了眉目。
季豐收起笔。
她胳膊端在眼前。
原来他画的,是一只在哭鼻子的小花猫。
季蓝出神地看着。
彼时季豐撑着床边站起,长身立在她面前。
“走吧,我们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