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让小将军反应了一下,才意识他这是在清理创口,防止感染。
她有点震惊。
一点小擦伤而已,这是什么仿佛致命伤口般的慎重对待?直接冲洗就好了啊。
毕竟她两只胳膊都擦伤了,这么清理创口,要清到什么时候去?
但……这画面好像又有点熟悉……
那点模糊的影子在简淮宁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没来得及捕捉到。
她不由得盯着时澈看了一会儿,想知道是哪里让她觉得熟悉了。
说真的,她难得盯着短发的时澈看,虽然失去了长发的加成,但他五官其实挺好看的。
尤其这会儿拧着眉,冷着脸,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时候。
眉眼之间几乎是带着股锋利气息的漂亮冷意。
右耳后到下颌骨的那道旧伤,在小将军看惯了疤痕的眼里,非但不算毁容,反倒是更像锦上添花,灼灼其华。
垂落在伤口上的眼神,很专注,更显得他手上擦伤口的动作,很温柔。
……
温柔?
简淮宁突然意识到了,这画面到底是哪里令她觉得熟悉……
她十三岁那年,又浪又跳爱到处野的二哥,拼着挨了一顿家法,在长兄尚未娶亲的情况下,先往他自己的后院里纳了个冷美人。
然后兄妹俩每天演武场练完,她二哥就要检视一下今天他自己的胳膊腿,有没有受什么芝麻绿豆大的小擦伤。
一旦有,他就很高兴,一回到府里,一进到后院,就开始嗷嗷喊疼。
展示他那些在地上摸爬滚打蹭出来的小擦伤,说什么被汗水染得痛到不行了。
那个冷美人姐姐,就会皱着眉,冷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明明受伤的也不是她。
然后用手帕细细沾了水,一点一点给二哥擦那些细碎的小伤口,动作温柔地抹药膏。
屁大点伤,能擦到简淮宁填肚子的点心都吃完了,他俩还没擦完……
等到擦完抹完了,那冷美人姐姐就会净了手,难得亲自下厨,做一道拿手的荷花酥给她二哥。
那时候简淮宁一直觉得二哥假装伤口疼,那就是骗吃骗喝的,因为那个荷花酥真的很好吃,但是冷美人姐姐平时很少做。
然后二哥就会驱赶她,让她吃完了点心赶紧回自己屋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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