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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子谦的身体剧烈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狰狞,全身都紧绷着,躬驼了背,寒酸的布料被绷开了,东一块儿西一块儿,血管几乎要透过皮肤迸shè出来,他在忍受着极度的痛苦。
这不亚于任何一场酷刑,扒皮,剥骨,抽筋,或是一刀刀的凌迟。
晞阳已经不忍心再看,牙齿死死咬住项玉孪的胳膊,而项玉孪抬捂住他的眼睛,也终于明白了梦那阵撕心裂肺难以承受的痛楚来自何处。
“太残忍了……这太残忍了……”颜蓁瑟瑟发抖,“我后悔了,为什么要答应带他们过来看这些?”
元骅也不敢再多看,他用指堵住颜蓁的耳朵,不让他听见子谦极力压抑的哀嚎,那已经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了,更像是厉鬼……
整整半个时辰,这场炼狱才算过。子谦浑身脱力,瘫倒在地上,撑着眼看着道士把自己的那一魄融进“晞阳”的身体。稀稀淡淡的光芒,像是夏日的萤火,绚烂了人的眼。
他们情到浓时,也曾写过恩恩爱爱的小诗。
常与汝jiāo好,愿为汝之心。
魂魄相切融,至死不分离。
常与汝jiāo好,愿为汝之骨。
肌肤无间隔,恩爱两不移。
现在终于算是圆圆满满,你有我,我有你。
奇迹发生了。
“晞阳”的身体重新被填充,慢慢又恢复到了实体,脸上也干干净净,不见一点血污,一如他们初见之时,那个青涩羞赧的白面小生。
子谦胸脯颤动,想爬起来去摸摸“晞阳”的脸,但他动也不能动,呼吸也艰难,咽下金丹以后,在疼痛的余波陷入昏迷。
在昏睡过去前,他嘴角勾起了一个笑。
而晞阳几乎要哭断了气,只能不断摇头,长跪不起。
接下来的事,当事二人早已没了看下去的情绪,只有元骅和偷偷露了眼睛出来的颜蓁,把剩下的故事补完。
道士心有愧,留下来照顾这对苦命鸳鸯。他重新扶植起了晞阳的本体,并且日夜为他渡入灵气,以求他早日苏醒。
而子谦因为失去一魄,在床榻上躺了整整一个月,才能睁眼说话,个月之后才能下床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