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那好似万千星辰点缀其中的眸愈发晦涩难懂。
薛海娘心中已是有了答案。
“贤妃娘娘可是来这处赏月的?”薛海娘抬头望了望天,还未等薛巧玲应答又接着道“啧,娘娘的品味可真是独特,今晚的月险些都叫那长明灯与乌云掩盖了,娘娘却还大张旗鼓、深更夜半跑到此地赏月,不知道的还以为此处藏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薛巧玲原就因那信函有些惴惴不安,她虽平日里在养心殿安插了眼线,可那些个眼线若是有事禀报素来由她身边的采青交头,可今儿这事却连采青也不知情。
起先她也是抱着试上一试的心态。毕竟一来这信函出处可疑,二来她深知薛海娘诡计多端。
如今见薛海娘这般淡定自若的模样,却是慌了些许。
“你来得,为何本宫便来不得——”
薛海娘笑靥如花,“原来娘娘也知道奴婢是因心中烦闷特意来此地散心解闷!”
她故作恍然,“对了,方才娘娘说,奴婢有意触犯宫规,无召外出——宫规上明令禁止的是,宫女宫人无召不得出宫。今夜并非奴婢值守养心殿,奴婢一早便回房歇着了,现下心中烦闷特意来此处散心,不知是触犯了哪条宫规呀?”
她一番滔滔不竭的辩词,倒是能轻而易举地将人绕进去。
薛巧玲险些脱口而出将‘信函’一事招来。
心下思忖片刻方才道。
“养心殿离这儿可是隔了两座宫殿,四条岔路,姐姐去哪儿散心不好?偏偏寻了这条离宫门口最近,又如此荒僻阴森的小路。”
薛海娘对答如流,脸上还不忘带笑,“奴婢一路从养心殿散心散过来的,你我姐妹二人素来便心灵相通,娘娘喜欢来这地赏月,可真是巧了,奴婢也极喜欢。”
薛巧玲不想她竟是搬出方才她应付的说辞,一时气得够呛。
她不敢轻易将信函公之于众。
大南朝素来便有以印泥将书信封存的习俗。方才那送来的信函,虽说辞藻平实,简言意骇,可上头的印泥她仔细瞧了瞧,并非宫中侍卫、宫人这等微贱出身之人所能拥有。
她虽不能从印泥上辨出送信函者为何人,可思来多半出自权贵之手。
南久禧素来不喜后宫与前朝往来,如今她又诞下皇子,若是一旦查出信函来自何处,与朝中权贵扯上关系,便是重罪。
“哼,咱们走着瞧。”言罢,已是甩袖而去。